吳愔緊緊地抱住吳杲的腿,哭訴道:“兒臣如何會與一介妾室的家人來往?!?/p>
信誓旦旦地保證道:“兒臣回頭就將劉氏休棄,以表清白。”
半點(diǎn)不提先前有多嬌寵劉氏和她生的兒子。
劉高思自盡而亡,但任誰都能看出,他求死的理由有多蒼白和勉強(qiáng)。
吳杲腳上用力將人踢開,怒斥道:“堂堂皇子,成何體統(tǒng)!”
見吳愔跪在地上,話音一軟,“七郎力言此事必然與你無關(guān),朕自然也是信你的?!?/p>
吳越說這句話有六七分真,但輪到吳杲,有幾分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。
吳愔以頭扣地,“請父皇下旨徹查此事,還兒臣一個(gè)清白!”
吳杲故作生氣地?cái)[了擺手,“還用你請旨,下去吧!”
吳愔恭敬地答道:“是?!?/p>
行禮后倒退著離開殿內(nèi),越過門檻后,方才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吳杲凝望著吳愔的背影,默默地陷入了回憶之中。前幾個(gè)兒子剛出生時(shí),對他們的確是有幾分喜愛的。但為何等到長成了,父子之間反而開始相互防備了呢?
手臂不自覺地放在坐椅扶手上,殿內(nèi)燒了地龍,但這把椅子依舊是冷的。
吳愔走得不遠(yuǎn),迎面遇上一行人,為首者肩寬背厚,五官端正,劍眉斜飛入鬢,又帶著一絲悲天憫人的溫柔。恭敬地向他行禮,“二哥。”
正是蜀王吳融,吳杲不甚受寵、庶出的三皇子。
吳愔面色漠然,淡淡道:“三弟這是要入宮?”
吳融笑容淡然:“自是父皇宣召?!?/p>
吳愔心頭莫名騰起一股無名之火,卻仍強(qiáng)自壓下。欺負(fù)無權(quán)無勢的百姓和欺負(fù)兄弟是兩回事,尤其此時(shí)局勢微妙。
“那你快去吧?!眳菒盅粤T便欲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吳融恪守禮數(shù):“二哥慢走,小弟便不送了。”
吳愔拉著臉離去,心中暗道,送什么送,這皇宮又不是你的。
深宮中發(fā)生的事,不為大多數(shù)外人所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