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后頭趙金業(yè)和鄭鵬池先后回來,告知已經(jīng)沒事了,晁瑜英晃蕩在半空中的心,這才算是落了地。
原先連想都不敢想的高高在上的親王,居然就在身邊,并且犯下如此惡行。權(quán)勢壓頂而來,他們想的不是討個公道,只求能平安保全就足夠了。
晁瑜英思量一番,還是向?qū)W塾請了假,將兒子留在醫(yī)館內(nèi)。一邊又心疼尹金明交出去的束脩,請假不上學也不會退的。
鄭鵬池和趙金業(yè)都不是八卦的性子,晁瑜英困在醫(yī)館內(nèi)閉目塞聽,也沒人告訴她林婉婉究竟干出了怎樣的大事。
林婉婉走進晁瑜英住的小偏院,尹洪遠已經(jīng)出門上學,尹香兒懷里抱著一只小貍花玩得正開心。
林婉婉定睛一看,這不是濟生堂的看家貓嗎!
原來是富貴那幾個被送出來“打工”的小貓崽之一。據(jù)段曉棠的慎重調(diào)查,它另一位萬惡的血親,就是隔壁李家看糧庫的。
林婉婉提醒道:“香兒,小心別讓它爪子撓你?!?/p>
尹香兒脆生生地回答:“林娘子,小貓很乖的,不撓人。”
林婉婉微微頷首,笑著說:“行吧!”反正就在醫(yī)館內(nèi),簡單的抓傷能迅速處置。
林婉婉抬腳進門,開口說道:“晁娘子,這幾日有沒有嚇著?”
晁瑜英微微搖了搖頭,“我們在醫(yī)館里,連門都不出,能有什么事呢!反倒是林娘子你,遭了大罪。”
林婉婉擺了擺手道:“我沒事,有事的是別人?!敝辽偎F(xiàn)在沒有事。
林婉婉只要看尹香兒無憂無慮的模樣,就知道晁瑜英娘仨是真沒有事,略微寒暄幾句之后,就到前頭看診去了。
臨到傍晚,為數(shù)不多的病人都已經(jīng)離開,空落落的大堂里只剩下自己人。
謝靜徽拿著一把雞毛撣子輕輕擦拭大堂里的家具。只三天沒有打掃,仿佛已經(jīng)積了厚厚的一層灰。
廖金仙嘟囔道:“蔓菁何時才能回來?”
她倆同一屆,情分自然非比尋常。如今一個人落了單,雖然還有其他師姐,但心里到底覺得空了一截。
杜若昭慢條斯理道:“想來師父不會讓她在家里待太久?!?/p>
喪親雖痛,但人不能一直沉溺于悲傷之中。
廖金仙一時說不出話來,不知道是否該期盼齊蔓菁能早早出來上學。
杜若昭忽的抬頭,見門口出現(xiàn)一個眼熟胖子,似乎在齊家的葬禮上見過。
謝靜徽已經(jīng)先一步喊出來,“堂伯?!?/p>
謝廣運呵呵笑道:“你父親今兒忙不過來了,待會我?guī)慊厝??!?/p>
謝靜徽笑意盈盈地應道:“好嘞!”暗地里腹誹,父親幾時來接過她,不都是跟著乳母回去嗎。
有事直說不行嗎?非得拿她當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