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照忙不迭地搖頭,當著知心朋友的面,他沒必要說謊?!拔也换厝?。”
他生于幽州長于幽州,但故鄉(xiāng)此時于他無異于龍?zhí)痘⒀āD呐掠谢拭颓鼐暗谋Wo,他也未必能全須全尾的歸來。
盧照有孝心,但沒必要拿自己的小命去賭。
他可是獨苗,金貴得很!
李君璞微微頷首,“那就好?!?/p>
亡父改葬這種大事,盧照真想避開有的是法子,只是有些話不方便說出口罷了。
李君璞環(huán)手抱胸,自信滿滿地說:“盧家的爵位將來也未必沒法子要回來?!?/p>
秦景沉吟道:“阿照平安就是最好的,爵位之事往后慢慢籌謀便是。”
說不定將來盧照功勛卓著,爵位自然而然就回來了呢!
李君璞強調(diào),“爵位很重要?!?/p>
馮家兄弟為什么那么橫,不就是因為他們有爵嗎?只怪馮晟走得太早,沒能照顧到排行靠后的兩個外甥。
理論上盧照現(xiàn)在無法承爵的原因是,他沒有經(jīng)過正式的請封世子手續(xù)。實際上,燕國公鎮(zhèn)守一方,盧照孤家寡人一個,拿什么來承接爵位呢?哪怕加上秦景也不行。
李君璞沉思片刻,“不過燕國公的爵位,未必需要阿照慢慢積攢軍功?!?/p>
段曉棠疑惑不已,“有捷徑?”
李君璞一錘定音,“等哪天朝廷想要敲打幽州大營的時候,你家的爵位就回來了?!?/p>
比起在孫文宴領(lǐng)導下,相對聽話的江南大營,其他三營各有各的“脾氣”。
當然,江南大營表現(xiàn)得如此乖順,不是因為傳說中的南人軟弱,純屬自身實力不濟,沒辦法靠拳頭和刀劍說話。
如今盧照表現(xiàn)更加乖覺,比盧茂更徹底,因為他相當于直接投靠中央了。比起千里外的草頭王,年輕人不是更容易掌控嗎?
李君璞繼續(xù)說道:“如今幽州大營的主將,封號是薊?!蹦呐聦硗霞臃?,到底比不得“燕”字。
段曉棠一向玩不來文字游戲,“這有什么區(qū)別。”
事關(guān)自身利益,加之熟悉幽州地理,盧照研究得透透的,“薊是縣,郡縣時代歸屬漁陽郡管轄。”
同時代不可能存在兩個燕國公,但若是作為幽州主將的傳承倒也說得過去,偏偏是個“薊”字。
盧照擲地有聲道:“燕和薊都是周朝的封國,但燕國是七雄之一,薊國卻是為燕所滅。”差了不止一點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