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文會下來,連帶著春風得意樓周遭的街巷,都還殘留著幾分喧囂
。
樓上樓下的熱鬧、孩童的嬉鬧、文人的吟哦,仿佛還在空氣里打轉。
臨到尾聲的時候,祝明月和一眾小伙伴從后院出來,包括當紅炸子雞的唯一出品人——顧盼兒。
另一邊,白湛、盧照等人早已酒足飯飽,終于騰出空來,湊到詩壁前品鑒那些新題的詩文。
墻上墨跡未干,或娟秀或剛勁的字跡密密麻麻,看得人眼花繚亂。
盧照隨大流地瞧一眼,隨口點評道:“比孫三寫的還酸?!?/p>
他自認為說得公道,卻招來了孫二的怒目而視。
孫無咎的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,“這是我娘子寫的?!?/p>
自家娘子的筆墨,哪怕真的
“酸”,也輪不到旁人置喙。
盧照立馬換口,“原來這缸醋是專為你釀的,果真是伉儷情深,羨煞旁人!”
他哪知道孫無咎娘子的名姓,一不小心就點了炮。
孫無咎倒沒在意他的揶揄,反而長長舒了口氣,帶著幾分慶幸道:“幸好我們接下來要搬去并州,不用摻和年底的投票,不然還得為這事頭疼。”
從前女子的筆墨多藏于深閨,即便偶有流傳,也淹沒在男子詩文的洪流里,不顯山不露水。
可如今春風得意樓專門為女子辦了文會,把她們的作品擺到了明面上,年底的詩文投票可就成了難題。
難道還要專門分個男榜、女榜?可墻上許多題詩都是匿名,又該從何區(qū)分男女?或者說,許多名字光從字面上看,無從分辨男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