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湛張了張口,剛吐出
“長林”
兩個字,喉嚨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,再也說不下去,只余下一聲沉重的嘆息。
段曉棠看他臉色凝重,心里先涼了半截,杜喬大概率沒選去山西。
那是乖乖聽從吏部安排,去天府之國當九隴縣令?還是更極端的第三種選擇
——
干脆辭官?
若是辭官,他又會在哪兒落腳?回長安,還是回濟州老家?
無數(shù)猜測在段曉棠腦子里打轉(zhuǎn),讓她心頭發(fā)緊。
孫無咎沉聲開口,語氣里滿是惋惜,“長林決定留任太平縣。”
段曉棠猛地拔高了聲音,滿臉難以置信,“留任?”
上次在文城和杜喬見面時,太平縣的鄉(xiāng)紳百姓看他的眼神,滿是信賴與敬重??扇粢驗檫@份情義,就要把自己的前途和余生都
“埋”
在這偏遠小縣,也太輕率了!
杜喬是君子,定然不會有“朝三暮四”之事,所以多封信件中表達的決定,定然是一致的。
段曉棠再也按捺不住,急忙拆開手中的信,她迫切想知道杜喬本人的想法,字里行間的情緒,總藏著最真實的心意。
白湛和孫無咎即便好奇,也絕不會在這時湊過去偷窺。
雖說都是杜喬的朋友,可立場終究有微妙的不同。
這件事到底是白家辦“呲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