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雋長嘆一聲,“已經(jīng)有人在做了。”
白良平急道:“誰?”
難道這種決勝千里之外,復(fù)刻管仲之行的大事,白雋打算繞開自家人?
白雋輕描淡寫道:“云內(nèi)縣令李玄玉,羊毛作坊他也入了股?!?/p>
白智宸手上輕輕捏著那幾頁薄如蟬翼的紙張,抱兒子都沒這么小心地對待過。
問道:“他知道?”
白雋微微點頭,“當(dāng)然,恒榮祥建立之初就是為了做這門生意。李玄玉才會申請到邊郡任職。”
白智宸暗道一聲所圖不小,恍然想起一件舊事,“上半年代州軍四處搜羅羊毛?!?/p>
他那時候不知道李君璞和自家是一伙的。
白雋微微頷首,“他送回長安的羊毛,庫房都塞不下?!?/p>
白良平羞愧不已,從他這兒過手羊毛顯然只是不值一提的邊角料?,F(xiàn)在看來真是井底之蛙見識短淺!
白良平雖然打理族中庶務(wù),卻并非商籍,好歹是世家子弟,商事出面的都是底下的掌柜、管事。
著實沒料到,運用商業(yè)手段,居然能不戰(zhàn)屈人之兵。
玩死突厥不可能,但降低他們的戰(zhàn)馬存量卻是可以預(yù)見的。
失去戰(zhàn)馬的突厥人,比泥捏的老虎強不了幾分。
白智宸磨刀霍霍蓄勢待發(fā),“三哥,我們怎么做?”
發(fā)誓明年春秋兩季,草原上有一只羊身上剩羊毛,都算他的工作沒到位。
這個愿望太宏大,退一步,并州百里范圍內(nèi)。
白良平躍躍欲試,“三哥,有什么能幫忙的?”
話音一轉(zhuǎn),“如果不打仗,直接收羊毛行么?”
白雋搖頭,“這仗非打不可?!睔夥蘸嫱械竭@兒了。
避無可避,唯有一戰(zhàn)定乾坤。
“過后總能安生三五年,我們從長計議?!?/p>
兩個堂兄弟重重地點頭。
白雋慎重囑咐道:“這事不得對外吐露一字,朝中若是知曉我家暗中行此事,恐生波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