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張六的傷口告訴他們,皇親貴胄無論處于何種境地,都不可能紆尊降貴。
恰在這時,朱淑順的大堂哥朱文林做賊似的在大門外敲門。
丘尋桃扯著粗嗓子問道:“誰啊?”
朱文林壓低聲音,回應道:“朱家的,來接我家六娘?!?/p>
丘尋桃趕忙揭開門板,留出一條縫隙,將人放進來。他倆雖然沒怎么說過話,但臉還是認得的。
丘尋桃走在前面,喊道:“朱師姐,你家里來人了?!?/p>
朱文林進了診室,映入眼簾的就是半躺在榻上,露出腹部包扎痕跡的張六。
李秀蕓一看他的模樣,就知道事情有異,問道:“外頭怎樣了?”
朱文林坦誠道:“常樂坊的大夫都被帶走了。”朱大夫剛好因為出外診躲過一劫,一回來發(fā)現(xiàn)老巢都被人端了。
再問道:“林娘子他們呢?”
李秀蕓無奈道:“也被帶走了?!?/p>
謝靜徽聞言,急道:“我爹呢?”
朱文林搖了搖頭,“康樂堂現(xiàn)在都空了。”
康樂堂是家族式經(jīng)營,大半大夫、藥童都姓謝,從上到下一片兵荒馬亂,哪還顧得上在外求學的謝靜徽。
謝靜徽怒上心頭,大罵道:“他一個皇孫,有幾個身子,偏金貴得……”
后半句話還沒說完,就被廖金仙捂住了嘴,只剩下嗚嗚的聲音。
廖金仙:“謝師姐,這話可不能說?!?/p>
往常濟生堂接到小兒病患,多是隨手指到康樂堂,讓他們?nèi)ぶx大夫診治,算是變相的擴展客源。
今日一看來者不善,林婉婉等人一個字都沒透露謝大夫的消息。
皇孫生病,最對癥的其實是謝大夫,相應的他也最危險。
最終朱文林帶走了朱淑順和丘尋桃,其他人也都各自歸家,李秀蕓留下收拾殘局。
齊白斂趕到齊王府外時,這里已經(jīng)是人山人海,其中不乏長安名門的旗幟。
齊白斂和這些人不熟悉,哪怕想打聽消息,開口詢問,其他人也是三緘其口。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相熟的,趕忙迎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