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白雋外放,脫離長安的名利場,天高任鳥飛。
在地方她是人人都要敬著的白家三娘子,女眷中間不說數一數二,至少說話做事無人敢指摘。
剛回長安時,一時半會還有些不適應。貴女們大多“委婉”,有矛盾不會直接打一架。指桑罵槐含沙射影,書讀的少了,都聽不明白她們說的什么。
直到白秀然在太平坊外搞了一出碰瓷,世界頓時清凈了,再有不滿也得憋著。
這可是一個敢踩南衙面子,在河間王手底下沒吃虧的彪悍女人,同一般的后宅女眷評價維度不一樣。
對于此事,除了白旻頗有微詞之外,白雋沒意見,徐昭然更不敢有意見。
段曉棠感覺晾得半干了,從手腕上解下發(fā)帶,將頭發(fā)扎起來?!皶r間差不多了,過去吧。”
杜喬將自家鑰匙放在祝明月這里,讓她們隔幾日去給他種的菜澆澆水。
東院人多眼雜,祝明月直接將授課地點改到杜喬租住的西院。
白秀然同樣站起來,“走吧,最后一本《司馬法》?!狈路鹗墙o自己鼓勁打氣。
這回不僅換了新老師,還是一個年紀小看起來病懨懨不怎么熟的新老師。
教得好不好,和老師的學問沒有直接關聯,不然之前為何李君璞等人接連鎩羽而歸。
白秀然仍是心有疑慮,“柳二郎學問如何?”
祝明月:“年紀閱歷放在那里,肯定有不足。但比長林最開始兩本兵書打天下強?!背錾砑业追旁谶@里,學習條件高出杜喬n個段位。
西院門口銅將軍把門,祝明月掏出鑰匙開門,柳恪還沒過來。
段曉棠徑直往水缸方向走,“我去給菜澆點水?!?/p>
祝明月趕忙阻止,“瓔珞昨晚過來澆過一次?!毕募緝扇鞚惨换鼐托小?/p>
段曉棠蹲在花圃邊上,對著剛冒頭的小菜苗指指點點,“長林種的菜看起來,長得不是很茂盛呀!”
祝明月走過來,“你以為他種地的水平有多高?!彪m是寒門,好歹有些家底,還能指望他親自下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