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華宏不得不贊一句,“無恥??!”
他本以為堵并州糧倉、堵白雋,已經(jīng)是莊旭的極限操作,沒想到這家伙的底線,竟然還能一再刷新。
但能想出這個辦法,可見莊旭對自己的南衙能力和作用,有充足的信心。
他能出來,就能回去。
白湛環(huán)顧四周,打量自己的小班底,任誰都沒有點石成金的本事。指望他們,自己的私房錢都得賠個精光。
這點小憂慮一直持續(xù)到午食,白湛看到自己面前的飯菜更憂傷了。
孫無咎特意將飯菜挪動位置,離他最近的兩道菜分別是清蒸魚和涼拌雞,準確的說是涼拌雞胸肉。
這么挑戰(zhàn)白湛底線的事,也只有親大舅子能干出來了。
孫無咎一本正經(jīng)道:“我特意問了曉棠,魚肉、雞肉對身體好。昨天去了右武衛(wèi)大營,今天就吃素點吧!”
白湛不得不接受這番好意,他還有“素”的肉吃,時不時能開個葷。白雋活動量少,偶爾還得吃兩頓水煮菜葉子呢!
別了我的烤羊腿、古樓子、醴魚臆……
白湛不高興,就得想點讓自己開心的,說起家常話題,“我的外甥六筒,長得白白胖胖,討喜得很?!?/p>
白秀然夫妻如今最大的憂慮,就是徐六筒迎風長肉,待他能跑會跳,必然要下死力氣操練。
孫無咎慢悠悠地吃著自己的菜,“六筒還在喝奶呢,你操心那么多作甚?!?/p>
白湛頓時悲從中來,徐家的胖能減,而且飲食限制沒那么嚴格。
當初白秀然提及徐六筒將代父母回鄉(xiāng)盡孝,林婉婉還以為馬上就要抱走。
結(jié)果少說還有大半年時間,一年孩子年紀小,遠行風險大。二來提前吹風,讓夫妻倆有個準備,爭取奮斗出個二胎來,分離時沒有那么傷心,等同于變相的催生。
飯后眾人沒有立即出去,而是留在營房中休息。
白湛打探道:“玄玉,此戰(zhàn)后你有何打算?”
李君璞回應道:“照曉棠的歪理,戰(zhàn)前問這些不吉利?!?/p>
但還是說了實話,“我不知道。”
白湛詫異道:“怎么會不知道?”
他認識的李君璞,從來堅定而明確。
李君璞摩挲著手中的茶杯,實話實說,“我從未上過戰(zhàn)場,此戰(zhàn)只為觀戰(zhàn)。”
當初的大斷頭陣,留給他的心理陰影不小。真槍實戰(zhàn)一場,就知道究竟是趙括還是遺珠。
所以這一段時間,李君璞哪怕混進并州大營,對于軍中具體事務,也如徐庶入曹營一般,把自己徹徹底底放在旁觀者的位置。
孫無咎察覺李君璞的迷茫,故意打岔道:“二郎,你沒問對,該說將來想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