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火頭營也不敢多做,生怕爐子使用頻繁,一不小心脾氣上來,當著他們的面,表演一個炸爐。
冬天的時候,為了防止馬匹掉膘,豆渣多被拿來給馬兒加餐。但現(xiàn)在遍地青草,那些不會說話的馬兒,也不愛吃豆渣了。
至于俘虜營,更不用多說。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,漢人的豆渣有毒……
相娑羅擔心把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俘虜激出性子來,只能好聲好氣地同周水生商量,粗糧餅里的豆渣少摻一點,最好是讓人吃不出來。
火頭軍暗罵一聲,這年頭風水真怪,連俘虜都開始挑食了!
于是在各方的“嫌棄”之下,火頭營的豆渣就這么被“光榮”的剩下了。
作為右武衛(wèi)伙食改善的大功臣,豆腐不能不做,豆渣的存在就成了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。
到底是糧食,任由它發(fā)霉發(fā)臭……這是國境之內(nèi),沒有敵人,哪來的“用武之地”。
段曉棠和莊旭瞬間理解了周水生的為難,這就是“惡毒”帶來的負擔。
段曉棠直接問道:“你想到什么好辦法解決豆渣?”
周水生指了指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,試探性說道:“要不把豆渣做成餅賣給他們?”
右武衛(wèi)每逢戰(zhàn)后都要賣貨,但火頭營出面做生意卻是頭一遭。
“遠道而來,卻餓著肚子支持我們南衙的生意也不像話。一文錢三個,文城周邊大概就是這行情。”
連周邊的物價都打聽得清清楚楚,怎能不算用心呢!
周水生計劃得明明白白,“得來的錢帛,拿去換活魚,燉成魚羊鮮。這陣子沒經(jīng)過大江大河,還念著這一口呢!”
平日里小河小溝倒騰出來的小魚,塞牙縫都不夠。
莊旭思量一番,應允道:“那就做吧!”
周水生連連點頭,“我這就和弟兄們說去!”
于是,當日午間,百姓們就看到數(shù)個身形魁梧的漢子挑著籮筐,在人堆里叫賣豆渣餅。
一文錢三個,算不得便宜,但架不住份量大!
一個成年人吃一個餅將將夠了,再配上免費的茶水,也不怕噎得慌,這一頓就算混過去了。
不少原本帶了干糧的人,心中計較一番,也都掏出一兩文錢,買上幾個餅,哪怕自己不吃,也能帶回家里,充當幾日的口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