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金輝貼心地問道:“有什么要求嗎?”
旁邊一個人探出頭來,嘿嘿一笑,“胡姬有嗎?”
說得自然不是面朝青草背朝天、臉和手同樣粗糙的草原普通婦女,而是那些容貌姣好,帶著異域風(fēng)情,經(jīng)過簡單訓(xùn)練可以在長安西市賣藝的美貌胡女。
林金輝不落準話,“胡姬多出自西境部落,都被并州大營接收了。”
陸鵬義作為領(lǐng)頭人,喜好不同尋常,“我要刺頭,越刺的越好?!?/p>
林金輝賣俘虜都快賣成天底下最大的人牙子了,頭一次聽到如此清奇的要求。
好在深知職責所在,不得不硬著頭皮,秉承著右武衛(wèi)的傳統(tǒng),好意提醒道:“陸郎君,安全為上,切莫因一時沖動而置自身于險境。”
剩下的話不大恭敬——擔心你玩脫了,把自己搞滅門了。
對如此懇切的提醒,陸鵬義卻顯得異常堅定,“我就是拿他們練招?!?/p>
秦景上前勸阻道:“三哥,不必如此極端,要兩個好手足矣!”
陸鵬義一意孤行,嘴角勾起一抹倔強的笑容,毅然決然地說道:“我就是想親自試試,那些突厥人究竟有何等厲害之處!”
一兩個哪里夠!
林金輝遲疑道:“陸郎君,你們有沒有其他的需求?”
現(xiàn)在恨不得拍剛才故作貼心的自己一巴掌,照理說把他們最為頭疼的一部分俘虜帶走,是幫他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。但總覺得留下了隱患,畢竟那些刺頭聚在一起,難保不會出事。
陸鵬義篤定道:“就這樣定了!”
衛(wèi)欽小聲介紹道:“陸三哥和仲行哥過去常以武會友,家中莊丁部曲不計其數(shù)?!睉?yīng)該不會有問題的。
林金輝暗道,你們是不知道俘虜?shù)膮柡Γ瑒e說秦景,比秦景更厲害的范成達,遇見俘虜暴動,腦袋一樣要炸。
就在這時,孫安豐神色匆忙,腳步急促地沖進營帳之中,一臉的焦急與迫切,氣喘吁吁地說道:“秦將軍!”
瞥見帳篷內(nèi)滿滿當當?shù)娜耍豢淳褪窃谡勆獾膱雒妗?/p>
話鋒一轉(zhuǎn),“相九稟事,竇將軍請你過去幫忙掌掌眼?!?/p>
秦景立刻明白了潛臺詞,站起身來,身姿挺拔如松,目光掃過在座的眾人,堅定而自信地說道:“我去去就回。”
孫安豐只是個來傳話的,加之剛才在烈日底下奔波勞碌,早已疲憊,順勢留下來歇息,順便幫著林金輝整理文書。
隨著秦景得離開,一幫河南的土豪們也不再繼續(xù)談?wù)撟约旱男枨罅?,轉(zhuǎn)而聚攏一處,盤算著已經(jīng)訂下的牲畜,能分給哪些親友。
林金輝和孫安豐并排坐在一起,小聲嘀咕道:“竇將軍還真是偏袒小舅子?!?/p>
要知道,此刻值班的人可是武俊江,秦景已經(jīng)下班了。
孫安豐半點不帶客氣地說道:“這事你敢讓武將軍上?”
人的名,樹的影,一切以穩(wěn)妥為上。
林金輝輕笑一聲,“這次又沒戳他肺管子上?!?/p>
畢竟,大部分時候,武俊江都是非常冷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