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頭和莊旭說道:“莊長史,百姓愈發(fā)聚集,恐生事端。能否請范大將軍再多調派些軍士前來維持秩序?”
莊旭顰眉,“此事我會尋機會同姐夫提及,不過左武衛(wèi)負責外圍警戒,我一個右武衛(wèi)的難以插手。”
柳琬聲音里透著一絲無奈,“總歸是有備無患?!?/p>
一行人拿著據(jù)說是柳琬壓箱底的二百張契書離開,旁人無從知曉他箱底到底壓了多少張,反正不是最后二百張,但人情到位了。
衛(wèi)欽翻閱著紙張,瞧著那如出一轍的字跡,語氣中滿是驚訝,“這,這怎么做出來的?”
莊旭描述著模糊的步驟,“一塊木板上只雕刻固定的內容,而后印刷出來,其他變量則由人工書寫?!?/p>
一通百通,衛(wèi)欽瞬間明白,“刻經(jīng)!”
莊旭點了點頭,“差不多是這意思,的確省了不少事。”
林金輝見莊旭和他們一同離開,并沒有分道的意思,問道:“長史,打算何時去找范大將軍?”他總覺得柳琬沒說完的話,后果有些嚴重。
莊旭嘴角上揚,眼神輕輕掠過前方的秦景,緩緩說道:“你聽秦將軍、武將軍,還有竇將軍說過,現(xiàn)在鎮(zhèn)不住場子嗎?”
林金輝連忙搖頭,三位對危險感知極為敏銳的將領都沒有發(fā)出任何警示信號。
莊旭呵呵一笑,“他要鎮(zhèn)的,哪里是蜂擁來的百姓!”是周邊聞訊趕來撿漏的世家豪族。
弘農楊氏冒頭了,其他家還會遠嗎?
不過這與南衙又有何干,他們只管軍事,不理民政,更不會插手世家之間錯綜復雜的恩怨情仇。
林金輝對莊旭的未盡之言一知半解,但將剛才的話代入右武衛(wèi)的常見語境中,大概率就是在推脫了。
回到臨時營地,土豪們找來人手謄寫契書。
陸鵬義指名要的那些刺頭剛受過刑,不宜挪動。
俘虜營缺乏治療條件,陸鵬義便找來傷藥,托秦景找人送去俘虜營。
錢帛折損都是小事,這些可都是他好不容搜集來的“磨刀石”。
莊旭小聲問道:“這位陸郎君是何來歷?”
右武衛(wèi)的本職是行軍打仗,而非查人家底。
林金輝只能說出自己觀察所得,“河南豪強,本事與秦將軍不相上下?!彼嚫呷四懘?。
最關鍵的是,“衛(wèi)郎君的人馬牲畜,就是托他送往山東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