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昏的余暉中,許七安坐在漕運衙門的屋脊上,沐浴著金霞,在腦海里重新復(fù)盤這宗案子。
死了一個綱運使,整個案子的線索就斷了。呵,這同樣是一個線索,說明幕后之人沒有操縱整個漕運衙門。
由此可見,這不是簡單的一起貪污案。。。。工部尚書已經(jīng)倒臺,禹州的漕運衙門依舊繼續(xù)著重復(fù)的操作,往云州偷運鐵礦。。。這意味著還有人在幕后操縱。這個人的權(quán)力不大,只能支配綱運使一人,不,未必是權(quán)力不大,沒準是為了隱蔽行事。
如果不是被我走狗屎運般的撞上,可能偷運鐵礦的事會一直延續(xù)。
既然有偷運鐵礦,那會不會有偷運官鹽和硝石的?得讓朝廷好好查一查各州的漕運衙門了。
“這趟云州之行,恐怕比想象中的還要危險啊?!痹S七安憂心忡忡的想著,忽聽底下有人在喊他。
“寧宴,走,去教坊司樂一樂。”宋廷風站在庭院里,朝他招手。
“不去,老子在思考正事呢?!痹S七安沒好氣道。
“去吧,聽說禹州的教坊司女子很懂得伺候人。”宋廷風循循善誘。
“成天就知道教坊司教坊司,小心一輩子升不了職?!痹S七安恨鐵不成鋼的回應(yīng)。
。。。。。
禹州,教坊司。
悠揚的絲竹聲里,許七安端起酒杯,大笑道:“來,喝酒喝酒,在水上漂了六天,老子鳥都長蛛網(wǎng)了。”
打更人們一起舉杯,人均一位清秀美人兒,推杯換盞,言笑晏晏。
許寧宴果然跟著來了,對此,宋廷風并不意外,應(yīng)該說都在預(yù)料之中。
在京城的時候,許七安從來不主動去教坊司,都是宋廷風提議,然后他和朱廣孝一起跟著去。
有時候許寧宴在修煉,就破口大罵:宋廷風你但凡有點良心,就別打擾老子修行。
罵完,拍拍屁股跟著去。
禹州的教坊司與京城不同,占地面積沒那么大,不過臨河而建,六個院子,兩座高樓。勝在景致優(yōu)雅。
蕩漾的水面將紅燈籠的倒影扭曲,絲竹管樂之聲飄蕩在院子里,飄蕩在波光粼粼的河面。
以許七安等人的身份地位,當然不會去樓里與那些魚龍混雜的嫖客一起喝酒,經(jīng)漕運衙門的官員領(lǐng)路,他們來到了一位叫做紅袖的花魁院子里打茶圍。
那叫紅袖的花魁似乎有些不情愿,一伙人在院子里喝了小半個時辰,她還沒有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