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賬,你們在做什么?我是府學的學子,秀才功名,爾等屠戮無辜百姓,罪大惡極。。。。。。。?!?/p>
一位穿青色儒衫的讀書人臉色發(fā)白,但勇敢的站了出來,站在百姓面前,大聲呵斥士卒。
不遠處,一名什長“鏘”一聲抽出佩刀,兇狠的捅進書生胸膛。
溫熱的鮮血沿著刀鋒流淌,書生盯著他,死死盯著他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許七安感覺自己靈魂在顫抖,不知道是源于自身,還是鄭興懷,大概都有。
“殺光所有人,不留活口?!标I永修揚起長槍,大喝道。
不留活口,當然也包括在場的鄭布政使。
數(shù)名密探抽出兵刃,氣勢洶洶的朝鄭布政使殺來。
姓朱的客卿沉腰下胯,拳頭燃起透明火焰般的氣機,扭曲空氣,豁然擊出。
一位黑袍密探不退反進,五指宛如利爪,懾住呼嘯而來的拳勁,猛的一撕,“呼”拳勁潰散成颶風。
“大人,快走?!?/p>
姓朱的客卿留下來斷后,其余侍衛(wèi)帶著鄭興懷往鄭府逃走。
馬匹疾馳而去,鄭興懷最后回頭,看見數(shù)千士卒彎弓勁射,箭矢洞穿百姓身軀;看見士卒揮舞佩刀,斬殺一位抱著孩子逃亡的母親;看到闕永修高居馬背,獨眼冷漠的看著這一切。
生命就像草芥。
畜生。。。。。。。。許七安聽見了心聲,分不清是自己的,是李妙真的,還是鄭興懷的。
沿途的士兵無視了他們,機械而麻木的重復著押解百姓的工作,將他們往指定地點驅(qū)趕。
鄭興懷知道這些百姓將面臨什么樣的結(jié)局,幾次命令侍衛(wèi)營救,但侍衛(wèi)們拒絕了,一路護送鄭興懷返回府邸。
“我去集結(jié)府上侍衛(wèi),你們速去通知夫人和少爺們,現(xiàn)在立刻出城,我們殺出去。”背著牛角弓的李瀚大吼道。
很快,府上侍衛(wèi)在前院集結(jié),除了武器和盔甲,他們沒有攜帶任何細軟。
“爹,爹。。。。。。怎么了,是不是蠻子打進來了。”
鄭二公子帶著女眷奔出來,臉色蒼白,眼里流淌著懼意。
“城中士兵嘩變,屠殺百姓,我們亦在其中,速速出城?!编嵟d懷長話短說。
直到這個時候,鄭興懷都是迷茫的,他不知道闕永修和鎮(zhèn)北王為何要集結(jié)百姓屠戮,出于什么目的做出此等暴行。
但官場沉浮半生,他深知此刻不是探究真相的時候,為今之計是先離開楚州城,脫離險境。
鄭二公子身子一晃,險些無法站穩(wěn),竟是他媳婦攙了他一把。
大家早已習慣鄭二公子的窩囊樣兒,包括鄭興懷自己。
在侍衛(wèi)的保護下,女眷和孩子進了馬車,眾人騎馬,朝著城門方向疾馳狂奔。
“他們追來了?!北撑=枪睦铄蠛?。
數(shù)名黑袍密探追擊而來,他們奔馳的速度遠勝馬匹,李瀚扭腰回身,拉出一個強勁的滿弓,嘣一聲,箭矢呼嘯而去。
密探們都不是弱手,躲開一根根箭矢,瞬息間殺至,他們揮著長刀從天而降,斬向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