嬸嬸看侄兒回來,昂了昂尖俏的下頜,示意道:“桌上的糕點是鈴音留給你吃的,她怕自己留在這里,看著糕點忍不住吃掉,就跑外面去了?!?/p>
許七安猛的扭頭,看向門外,笑了起來。
“二郎呢,今兒休沐,你們一起出去的,他為何沒有回來?!眿饗鹛筋^望著外面,問道。
“王首輔設(shè)宴招待他,今兒估摸著不回來了?!痹S七安笑道。
黃昏后,皇城的城門就關(guān)了,許二郎今天不可能回來。
“首輔大人設(shè)宴招待他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嬸嬸大吃一驚。
雖然大郎不久前,毫不留情的揭露了二郎和王家小姐的“私情”,但嬸嬸沒料到進展這么快。
更沒料到王首輔竟還設(shè)宴款待二郎。
“這門不當(dāng)戶不對的,哎呀,真是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?!眿饗鹩行鈵溃行o奈:“娶一個首輔家的千金,這不是娶了個菩薩回來嗎?!?/p>
“嬸嬸,你是當(dāng)家主母,這媳婦進了門,就靠你來調(diào)教了。”許七安拱火道。
以王思慕的脾性和手腕,將來進了門,天天把嬸嬸欺負(fù)哭,那就有意思了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許七安有些期待以后的生活。
嬸嬸挺了挺胸脯,顧盼自雄,道:“那是自然,就算她是首輔的千金,進了許家的門,也得乖乖聽我的?!?/p>
李妙真看了她一眼,沒說話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黃昏,教坊司。
影梅小閣的主臥,傳來劇烈的咳嗽聲。
丫鬟坐在屋檐下,守著小火爐,聽著娘子的咳嗽聲從里頭傳來。
浮香娘子病了有一陣子,半個多月前,影梅小閣就不打茶圍了,那會兒起,娘子就臥病在床,日漸憔悴。
媽媽請了好多名醫(yī)來給浮香娘子看病,但都不見好,慢慢的,媽媽也不再請大夫來了。
從起先的女兒長女兒短,到后來的冷冷淡淡,最后干脆就不來探望了,甚至還調(diào)走了院里清秀的丫鬟和護院扈從。
也沒必要讓他們守著一個只剩半口氣的病秧子了不是。
“娘子以前多風(fēng)光啊,教坊司頭牌,第一花魁,許銀鑼的相好。如今算是落魄了,也沒人來看她。許銀鑼也沒了音訊,很久很久沒來教坊司了?!?/p>
“哼,一定是哪個賤人那紙人扎我家娘子。”丫鬟坐在火爐邊,一邊抹著淚,一邊憤憤的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