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雅花魁飽讀詩人追捧。
“紅顏薄命,說的便是浮香了,實在令人唏噓。”
說話的是一位穿黃裙的瓜子臉美人,花名冬雪,聲音悅耳如黃鸝,歌聲是教坊司一絕。
“當(dāng)初我還嫉妒她獨受許銀鑼寵愛,現(xiàn)在看她這般境遇,難受的吃不下飯。”又一位美人感慨。
“說起來,許銀鑼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找她了吧?!?/p>
“我記得,許銀鑼三月份去了楚州后,便再沒來過教坊司,沒去過影梅小閣?!?/p>
“仔細(xì)算來,許銀鑼從楚州回京那段時間,恰好是浮香臥病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?!?/p>
眾花魁嘆息一聲,浮香臥病在床,久不見好,許銀鑼自然就不會來了。
男人來找她們,是尋歡作樂來的,不然,總不可能是病榻前伺候吧,許銀鑼也只是普通男人。
明硯花魁輕嘆道:“浮香姐姐對許銀鑼一往情深。。。。。。。。?!?/p>
她轉(zhuǎn)而看向身邊的丫鬟,吩咐道:“派人去許府通知一聲吧,許府離教坊司不遠(yuǎn),速去速回?!?/p>
丫鬟小碎步出去。
明硯秋波掃過眾花魁,輕聲道:“我們?nèi)タ纯锤∠憬憬惆??!?/p>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“你我主仆一場,我走之后,柜子里的銀票你拿著,給自己贖身,然后找個好人家嫁了,教坊司終歸不是女子的歸宿。
“記得把我留下的東西交給許銀鑼,莫要忘了?!?/p>
浮香靠在床榻上,交代著后事。
梅兒坐在圓凳,一邊啜泣一邊點頭。
輕盈又雜亂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,明硯小雅等花魁緩步入屋,盈盈笑道:“浮香姐姐,姐妹們來看你了?!?/p>
浮香蒼白如紙的臉上擠出笑容,聲音嘶?。骸翱炜煺堊!?/p>
眾花魁入座,平靜的閑聊了幾句,明硯忽然掩著嘴,啜泣道:“姐姐的身子狀況我們已經(jīng)知道了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浮香灑脫一笑:“對我來說,只是結(jié)束了生命中的一段旅程,我很早,很早以前,就像離開這里了?!?/p>
眾花魁聞言,感同身受,房間里彌漫著哀戚的氣氛。
明硯柔聲道:“姐姐莫怪,妹妹自作主張,讓人去通知許銀鑼了?!?/p>
浮香皺了皺眉,語氣有些急:“你喊他來作甚,我并不想見到他,我不想在此刻見到他?!?/p>
梅兒站在床邊,哭道:“那也是個沒良心的,打從去了楚州,便再沒有來過一次,定是聽說了娘子病重,嫌棄了我家娘子。他還是銀鑼的時候,常常帶同僚來教坊司喝酒,娘子哪次不是盡心招待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嗚嗚嗚?!?/p>
花魁們面面相覷,輕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