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真實身份!”
“草民方鶴,江湖散人,在禹州組建了一個黃旗幫討生活。”
“討生活里包括殺害衙門吏員,搶奪朝廷鐵礦?”
“不,不是。。。大人,小人是收錢辦事。指使小人這么干的正是禹州漕運衙門的綱運使。他告訴我們今夜有一艘去往京城的躉船,里面裝載著鐵礦。他讓我們殺了船上的護船衛(wèi),侵吞下這艘鐵礦?!?/p>
肛運屎是什么東西啊。。。。許七安腦子里一連串的問號。
加入打更人之后,漸漸開始接觸官場,許七安時不時的就會被亂七八糟的官名給弄的腦子一團漿糊。
綱運使謀劃的這一切?打更人們無聲的用視線交流,皆露出了震驚之色。
就連姜律中神色也嚴肅起來。
顯而易見,他們遇到了一起監(jiān)守自盜的大案。
“這不合理,”許七安搖搖頭,提出了疑問:“為什么是讓你們殺人奪船?如果只是想侵吞鐵礦,沒必要如此。與衙門里的吏員合作,遠比和你們謀事更安全?!?/p>
姜律中看他一眼,解釋道:“各州的漕運衙門分為排岸司和綱運司兩個系統(tǒng),排岸司負責運河的管理,及漕糧、鹽鐵等物資的驗收和入倉。綱運司負責隨船押運?!?/p>
就是說,綱運司的官員想侵吞鐵礦,只有在水上動手。。。。許七安點點頭:“所以,為了徹底掩蓋罪行,就讓護船的衛(wèi)隊和船一起消失?這樣綱運司也成了受害者?!?/p>
姜律中繼續(xù)問道:“侵吞鐵礦后,如何處理?”
絡(luò)腮胡漢子搖了搖頭:“我們只負責把鐵礦送到云州,路線是從禹州出發(fā),繞過沙洲,抵達云州后自會有人負責接頭。”
云州?!
姜律中臉色頓時一變。
特么又是云州這個鬼地方。。。。對了,漕運衙門歸工部管,而工部是齊黨所掌控。齊黨勾結(jié)巫神教,暗中為云州輸送軍需物資。。。。這一切倒也能對上,只是,輸送物資便罷了,輸送鐵礦。。。。細思極恐啊。
“與你們接洽的是誰?聽你的語氣,已經(jīng)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?!?/p>
“今年,今年總共干過三次。共運往云州。。。。十萬斤鐵礦?!?/p>
姜律中又問了幾個問題,而后吩咐道:“你們留在這艘躉船,轉(zhuǎn)舵跟隨,隨我一起去禹州??春眠@些人犯。”
又對許七安道:“帶著他跟我回船。”
這次許七安沒有靠自己的力量返回官船,腳底一股氣機拖著他浮空而去,隨著姜律中橫掠過數(shù)十米,來到張巡撫身邊。
“出了什么事,為何阻截官府躉船?”張巡撫一疊聲的詢問。
“確實出事兒了。。?!苯芍凶隽藗€“請”的手勢:“巡撫大人隨我入屋?!?/p>
姜律中把許七安的發(fā)現(xiàn),絡(luò)腮胡漢子方鶴的交代,一五一十的轉(zhuǎn)述給張巡撫。之后,當著張巡撫的面,重新審問了方鶴。
聽完方鶴的供詞,張巡撫露出了凝重之色。
“除了綱運司的綱運使,還有那個官員參與其中?”
“小人就不知道了。。?!?/p>
張巡撫看向許七安:“你先把他帶下去,然后回來,本官有些事要與你們商談?!?/p>
他這句話的意思,已經(jīng)完全把許七安當成可以謀事的,同等級的人物。而不是單純的下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