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鬢角微霜,俊朗儒雅的大宦官,正捧著茶杯喝著,指了指對面的座位:“自己倒茶?!?/p>
灌了一肚子酒的許七安并不想喝茶,仍舊倒了一杯,權當陪魏淵了。
“當值時不能喝酒,”魏淵訓誡道:“你這人,除了有些正義,其余的全是臭毛病。油腔滑調,目無紀律,頻繁出入教坊司,我若是你政敵,你已經轉世投胎去了。”
“。。。卑職知錯?!痹S七安就當自己是個弟弟,不,兒子,這樣心態(tài)就好多了。
“罷了,江山易改本性難移。一個人啊,如果真這么容易改變,世上就不會有千千萬萬的人?!蔽簻Y一向是對下屬容錯率很高的領袖,也沒有真要追究他。
猛灌了一口茶,把一份卷宗推了過來:“你得跑一趟云州。”
云州?許七安端正了神色,打開卷宗瀏覽。
“前幾日,打更人的暗子傳回來一封密信,信中說,云州的都指揮使楊川南暗中勾結山匪,輸送軍需,以謀取利益,以及養(yǎng)寇自重。”魏淵又喝了一口茶,道:
“收到密信的第二天,齊黨就火速出手,制造了“貪污案”,以一眾金鑼銀鑼為籌碼,逼我妥協(xié)?!?/p>
云州都指揮使是齊黨的人?怪不得好端端的齊黨怎么下決心要搞打更人,原來背后還隱藏著這樣的內幕。
如果沒有我的狗屎運,魏淵是準備用一干金鑼銀鑼換掉云州都指揮使?魏淵心腸是挺狠。。。。對了,二號說過,云州匪患難除的原因,山匪們占據(jù)地勢,再就是個個都有軍備物資,不是等閑的山匪,因此背后有人支持。
齊黨身在京城肯定無法遠程操縱,得有一個本地的高官配合。。。。許七安恍然大悟。
魏淵繼續(xù)道:“密信傳回京城后,那位暗子就無故身亡,死的無聲無息。他的真正身份是都指揮使司,經歷司的一名經歷。
“人死了,證據(jù)也不知所蹤。我已將此事稟告陛下,陛下會派都察院的巡撫前往云州,調查此事。
“你要做的是保護好巡撫,以及找到證據(jù)?!?/p>
許七安為難道:“為什么要我去云州?”
還不太情愿。。。魏淵道:“此事由姜律中負責,你隨行去歷練?!?/p>
許七安頓時安心,道:“還有一事。。。。魏公,雞精不可多吃,容易口渴,讓廚子做菜時少放點。”
魏淵剛才訓斥自己,自己非但不記仇,反而好心提醒,許七安覺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。
魏淵沒說話,指著門口。
“卑職告退?!痹S七安當即溜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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