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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千三百一十五章 酒館里的密謀（第2頁）

女服務(wù)員臉上的職業(yè)笑容徹底消失不見，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訝異。

她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猛地收縮，像是聽到了什么荒謬的笑話。

風墻之外？那個傳說中只有無盡暴風、凡人根本無法生存的絕地？怎么可能有人從那里而來？

她下意識地想要反駁，嘴唇顫抖了幾下，卻沒能立刻發(fā)出聲音。

幾秒鐘后，她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，干巴巴地擠出一句。

“客……客人您真會說笑……風墻之外，怎么可能……”

白啟云沒有繼續(xù)解釋，也沒有出示任何證據(jù)。

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，任由對方消化這個難以置信的信息。

他知道，對于這些生活在高塔孤王陰影下、從未見過真正天空的人來說，“風墻之外”這個概念本身，就足以造成巨大的沖擊，短時間內(nèi)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。

女服務(wù)員呆立了片刻，眼神復(fù)雜地又看了白啟云一眼，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什么說謊的痕跡，但最終什么也沒找到。

她有些謹慎地轉(zhuǎn)過身，走向吧臺，低聲與那壯實男人快速交談了幾句。

男人聞言，擦拭酒杯的手徹底停了下來，猛地抬頭看向白啟云的方向，目光充滿了訝異。

短暫的交流后，女服務(wù)員端著一個木質(zhì)酒杯走了回來，動作略顯僵硬地將杯子放在白啟云面前的桌子上。

杯子里是渾濁不堪的黑麥酒，散發(fā)著酸澀的氣息。

“您的……酒?！?/p>

她的聲音依舊有些干澀，放下酒杯后，她沒有立刻離開，而是站在桌旁，似乎猶豫著還想問什么，卻又不知從何問起。

酒吧里的空氣，因為白啟云那句輕描淡寫的話，變得愈發(fā)凝重和詭異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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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啟云端起那杯渾濁的黑麥酒，指尖傳來木杯粗糙的涼意。

他湊近唇邊，淺淺啜飲一口。一股強烈的未經(jīng)充分發(fā)酵的酸澀感立刻沖擊著味蕾，緊隨其后的是麥芽焦糊的苦味和某種難以言喻的類似鐵銹的余韻，酒精感粗糙而直接，毫無層次可言。這絕非佳釀，甚至比許多地方最劣質(zhì)的酒液還要難以下咽。

放下酒杯，白啟云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整個酒館。

先前那零星幾位看似沉浸在各自世界里的“客人”，此刻雖然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姿勢，但他們握著酒杯的手指關(guān)節(jié)微微泛白，身體的姿態(tài)也過于僵硬，缺乏了些許自然。

他們的視線也若有若無地纏繞在他身上，帶著警惕與審視。

當他的目光掃過時，有人會下意識地避開，有人則像是沒看見一樣，若無其事。

見狀，白啟云心中瞬間了然。

是了，這哪里是什么尋常酒館。

從外面惹出那么大風波的三個人，能如此迅速地卸下偽裝、若無其事地扮演起侍應(yīng)角色，除非這整個酒館本就是他們的巢穴，里面的每一位“客人”都是知情人，甚至就是同伙。

否則，任何真正的顧客都會察覺到些許的異樣。

這里，恐怕就是那些“反抗分子”的一處據(jù)點。

想通了這一點，白啟云反而更加平靜。

他不再繞圈子，將目光重新投向依舊站在桌旁，試圖維持鎮(zhèn)定表情的女服務(wù)員，聲音不高，卻清晰地回蕩在突然變得異常安靜的酒吧里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