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張著嘴,喉嚨里發(fā)出咯咯的聲響,卻再也吐不出一個字。
凱洛斯金見狀,擺了擺手,讓赫爾福將這名中年傳教士帶下去。
“下一個!”
凱洛斯金的目光緊緊鎖定著走到自己面前的這名年輕的傳教士,起碼他的眼睛顯得異常清澈。
傳教士抬起頭,思索幾秒后說道。
“起初,我并不明白帝皇為什么要讓我們考核,我并不認為我的忠誠不夠純粹,或許帝皇是有別的用意?!?/p>
他頓了頓,腦海中組織接下來的語言。
“帝皇讓我們?nèi)ソo那些從被異形手中救出來的幸存者糾正思想,想讓他們能夠在帝皇的帶領下走出被異形支配的恐懼?!?/p>
他深深吸了一口氣,胸膛起伏著,目光投向廳堂高處那朦朧的光暈,仿佛看到了某個身影。
“之后的日子里,我經(jīng)常會聽到那些幸存者議論‘帝皇來了……蟲子被打跑了,有吃的了,有地方住了,我們能活下來了。’聽到這些話,我好像明白了帝皇的用意?!?/p>
年輕傳教士的聲音微微提高,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。
“帝皇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著每一名人類,我們想要跟隨上帝皇的意志,那就要自己做出改變!
這樣,我們才無愧于自己所說的忠誠!”
凱洛斯金注視著年輕傳教士的眼睛,不由得回想起當時帝皇對他說的話。
“放下高傲……了解普通人身上的閃光點。人類文明……正是因那些閃光點,才不斷跌倒爬起。”
閃光點……
那句“無愧于自己所說的忠誠”,讓凱洛斯金思緒轉(zhuǎn)動。
不是對神性的匍匐,不是對力量的渴求,而是對同類生存最本能的關懷,是對帶來切實改變者的、最質(zhì)樸的信任與追隨。
一種沉默的、扎根于泥土的力量,靜水深流,卻蘊含著支撐文明的韌性。
這不是狂熱的火把,是黑暗中執(zhí)著燃燒的微小火種;不是震天的戰(zhàn)吼,是千萬人為了生存而匯聚成的無聲洪流。
凱洛斯金挺直了背脊,覆蓋著金色護甲的手指在冰冷的石桌上輕輕敲擊了一下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他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,這一次,那金屬的冰冷質(zhì)感似乎融化了一絲,透出一種前所未有的、近乎沉重的認可:
“你的信仰,正是現(xiàn)在帝皇所需要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