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倫眼中精光一閃:“大哥的意思是……?”
“我懷疑,是某些人,趁著年關(guān)節(jié)下,官防松懈,想渾水摸魚,夾帶些‘私貨’進(jìn)來。”陳太初目光銳利,“或許是軍械,或許是……人?!?/p>
王奎倒吸一口涼氣:“何人如此大膽?竟敢在開德府地界……”
“方虎已經(jīng)帶著人,盯了他們兩天了。”陳太初淡淡道。
“方虎?”李俊、王倫、王奎三人俱是一愣,相互看了一眼,顯然對這個名字十分陌生。他們宣和四年便隨陳太初遠(yuǎn)赴美洲開拓,對陳太初后來在大宋境內(nèi)組建的核心力量,尤其是那支絕對隱秘的武裝,并不熟悉。
陳太初恍然,解釋道:“瞧我,忘了你們離國日久。方虎,與方龍是兄弟,皆是我麾下一支特殊人馬的統(tǒng)領(lǐng)?!彼D了頓,語氣帶著一絲深意,“這些年,我在海外也有些際遇,收攏了些……可靠的人手。其中一部分,如巴希爾,你們在古里應(yīng)見過,如今是古里港總督。另有一部分,約三百人,隨我回了大宋,一直隱于府中及城外莊園,平日以家丁、護院身份示人,進(jìn)行些……訓(xùn)練。方龍、方虎便是其中佼佼者。他們雖膚色異于常人,但忠心可靠,身手了得,稍作裝扮,混入市井并非難事。靖康十一年那場風(fēng)波,他們都未曾動用,為的,便是用在刀刃上?!?/p>
李俊三人聞言,面色皆是一肅。他們瞬間明白了,大哥手中還握著一支從未顯露的暗刃!這支力量的存在,本身就意味著局勢的嚴(yán)峻和大哥謀劃之深。
“大哥深謀遠(yuǎn)慮!”李俊沉聲道,“如此說來,今夜便是要收網(wǎng)了?”
陳太初點點頭:“方虎已布下天羅地網(wǎng),只等船只靠岸,人贓并獲。屆時,城門口也安排了接應(yīng),確保萬無一失。這場‘好戲’,就是要看看,究竟是誰,敢在除夕夜,給我送這份‘大禮’!”
暖閣內(nèi)氣氛頓時凝重起來,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。海外歸來的三位巨頭,此刻才真切感受到,看似平靜的開德府,水下竟藏著如此洶涌的暗流。大哥召他們回來,觀看此戲是假,恐怕更是要借此契機,讓他們重新熟悉國內(nèi)錯綜復(fù)雜的局勢,為接下來可能更大的風(fēng)波做準(zhǔn)備。
就在此時——
“咻——嘭!”
“咻咻咻——嘭!嘭!嘭!”
一連串急促而尖銳的呼嘯聲,猛地劃破除夕夜的寧靜,緊接著,是幾聲沉悶卻響亮的爆炸聲!聲音傳來的方向,正是城東清水河!
暖閣內(nèi)所有人瞬間起身,目光齊刷刷投向窗外東南方的夜空。只見那里,數(shù)團火紅的煙花,正接二連三地炸開,將那片天空映照得一片詭異的猩紅!
那不是慶祝新年的禮花,那是方虎發(fā)出的行動信號!
陳太初霍然轉(zhuǎn)身,臉上沒有任何意外,只有冰冷的決然與一絲嗜血的興奮,他看向李俊、王倫、王奎,一字一頓道:
“戲,開場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