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太師的手諭可比朕的話好用多了!
蔡京一驚,趕忙行禮道“不知官家何出此言,老臣惶恐。”
“自己看吧!”說著徽宗將陳太初的密折一部分給了蔡京。
只見密折上寫著。
臣誠惶誠恐稽首言:
臣聞糖之甘美,實賴地脈精華;火之暴烈,必依硝磺精純。今大名府糖酒坊新得"雷糖"之法,以雪魄糖裹火藥,遇水不潮,遇火則爆。然糖漿熬制之際,偶見黑蟻蛀蝕蔗莖,雖糖霜如雪,內里已朽。
臣查漕運簿冊,去年河北路轉運司應撥青岡木炭三千車,實收不過五百。剩余二千五百車,皆以糖渣充數。糖渣遇窯火即燃,燒出磚瓦酥如米糕。臣恐唐墻雖固,難抵北風凜冽。
又聞遼境新傳童謠:"雪魄甜,玉冰醉,宋家城墻糖霜脆。"臣每思及此,汗透重甲。今冒死進獻"雷糖罐"十枚,糖衣可獻艮岳添彩,火藥能衛(wèi)河朔平安。伏乞陛下明察秋毫,使糖歸糖坊,鐵入熔爐。
臣太初昧死謹奏
蔡京看完,汗都下來了,雖然密折中沒有寫與自己有何干系,但是他知道應該還有沒給自己看的內容。
"臣有罪!范同這廝竟敢假借臣名行此悖逆之事?。ㄌь^淚漣)臣懇請親赴大名府徹查,若真涉及蔡氏族人。。。(咬牙)當效包孝肅鍘侄故事!"
"罷了,陳太初已從西倉借走物資。倒是這火藥配方(指尖摩挲糖衣),朕想著。。。摻進貢墨里,寫出來的白飛必更凌厲。(忽笑)蔡卿覺得,是青岡炭燃得久,還是朕的耐心耗得快?"
"臣即刻調浙東明州炭、淮南蘄春釘,走漕幫快船直發(fā)大名府!(瞥見徽宗把玩火折子)范同及其黨羽。。。半月內必押解進京!"
范同沒等到蔡京的對陳太初的打壓,但是等到了自己被撤職的命令,打死范同都不敢相信,自己的靠山蔡京也有靠不住的時候。
陳太初可沒空想這樣的事情,物資事件過后,自己的壯城軍物資也就沒有什么短缺了。
軍器坊中,陳太初安排王鐵柱鑄造一個圓筒,也不知道他的用處。
可是陳太初知道,自己要這個鐵罐罐的用處,等著漕幫能在大理找到橡膠,或許自己能跑更遠的地方。
“現在離開梁山已經一年了不知道怎么樣了?”陳太初心想道。
水泊梁山,一片浩渺煙波。王倫赤腳踩在船塢那潮濕的木板上,神色凝重地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。
這頭鋼鐵巨獸足有三十丈長,船身深深吃水過丈,將蘆葦蕩硬生生壓出一個巨大的深坑,驚得周圍的水鳥紛紛振翅高飛,不敢靠近分毫。
王倫抄起一根竹篙,用力捅了捅船尾那銅鑄的螺旋槳。
只聽“當”的一聲脆響,篙頭竟崩開一道深深的裂口。
他眉頭緊皺,心中滿是疑惑與擔憂,喃喃自語道:“陳大人莫不是要造條鐵龍?”說罷,他抖開信箋,墨跡因水汽的緣故洇得有些模糊,但仍能勉強辨認出上面的字跡:“。。。此船日行三百里,逆風逆水皆可。。?!?/p>
此時,浪花拍打著江岸,發(fā)出陣陣聲響,與不遠處鐵匠鋪傳來的叮當聲交織在一起。
阮小二正領著一群水鬼,費力地往槳葉上纏繞麻繩。
他一邊忙活,一邊忍不住抱怨道:“王頭領,這鐵疙瘩比咱的舢板還沉吶,怕是剛出港就得擱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