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他從袖中滑出半塊黑硬的糖渣,正是三年前初制雪魄糖時的失敗品。
日晷針影緩緩挪過三刻,仿佛時間也在這緊張的氣氛中變得緩慢而沉重。
徽宗忽然將手中的糖梅擲入銀盂,聲音略顯疲憊地說道:“且將人犯移押大理寺候?qū)??!?/p>
說罷,又添了一句,“陳卿既精通制糖之道,明日便把新貢的糖霜方子呈來吧。”
陳太初恭敬地叩拜后,退出大殿。
剛走到門口,正遇蔡京疾步而來。
老太師腰間的玉佩與陳太初的玉帶鉤輕輕相撞,發(fā)出一聲清脆的聲響。
糖霜賬冊的邊角在玉佩上刮出一道細痕,仿佛在這一瞬間,記錄下了兩人之間無形的較量。
待陳太初走出宮門,染墨早已等候在一旁。
他低聲稟報:“漕幫的船已泊在金水河,白玉娘說蔡京別院的暗倉里,藏著二十箱刻契丹文的糖模。”
暮色中的滄瀾號升起一面青旗,在風中獵獵作響。
船樓的陰影里,岳飛正帶著人將真正的虎蹲炮套上糧袋,進行著秘密的偽裝。
“嗯,忍了這么久終于還是要把配方給要走,那就索性給他?!标愄跽f道。
“白娘子,你在汴京消息靈通,這次還要感謝白娘子相助了?!?/p>
白玉娘盈盈一笑道“能得到官人的夸獎,比所有的好處都有好處,我就是喜歡給公子傳信兒?!?/p>
“麻煩白娘子,給王大郎帶信,帶到出來之后,舉家回老家,如果安頓好了,就來大名府來找我。”
“另外汴梁南熏門外的糖酒作坊,王掌柜一走,可就荒廢了,紅糖制白糖我已經(jīng)給官家了,那里再生產(chǎn)就不合適了,那就改為漕幫制造水果糖的工坊把,原料還是開德府去拿。”
陳太初燉了一下又道“只是這汴梁的活字印刷需要漕幫給維護起來,待到合適的時候,我會派人來接手?!?/p>
“這幾年我可能就會少來汴梁了,消息這方面就要靠著白娘子了!”
“大官人這是提攜奴家,就請官人放心罷了。”
白玉娘知道,自己對于陳太初來說,不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,媚眼如絲盯著陳大郎。
“嗯哼”陳太初不自覺的咳嗽一聲,想讓白玉娘那勾引性質(zhì)的眼神回避一下。
話說這白娘子30來歲,也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,再加上是過來人,眾目睽睽之下依然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的進行挑逗相中的官人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