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螻蟻?”
陳太初突然大步走到東墻,拽開帷幕,露出一幅河北路輿圖,“大名府軍器坊缺個刑案主簿
——
專查貪官污吏。每辦一案,給你三百貫查證銀,但要鐵證如山,你可能做到?”
宋江聽聞,瞳孔驟縮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猶豫:“大人不怕我掀了河北官場?”
“要掀就掀個通透!”
陳太初神色堅定,猛地擲出提刑司印信,“但若錯殺一個清官
——”
他說著,劈手?jǐn)財酄T臺,燭光瞬間熄滅,“你這輩子別想再碰‘替天行道’四字!”
此時,王倫酒醒了三分,正呆呆地看著這一幕。陳太初轉(zhuǎn)而鋪開南洋海圖,手指向嶺南以南三千里的位置,說道:“此處有樹名‘橡膠’,割其汁液可制膠。
此物耐熱抗腐,若裹在蒸汽機活塞上,功效能倍增!”
“大人讓某去做樹販子?”
王倫忍不住嗤笑一聲。
陳太初見王倫對橡膠之事嗤笑,神色淡然地說道:“王首領(lǐng)如果沒興趣,那便當(dāng)陳某沒說,好自為之吧。
如今梁山泊家大業(yè)大,看來也不需陳某多言了。
聽說童相公都邀請你為座上客,可謂是可喜可賀啊,陳某明日便離開?!?/p>
陳太初的語氣冷冷道,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對王倫的審視。
王倫心中一緊,他確實有些害怕陳太初。
陳太初的出現(xiàn),讓他擺脫了以往那種打家劫舍、人人喊打的蟊賊形象,走上了相對安穩(wěn)且有利可圖的道路。
若自己貿(mào)然投靠童貫,或許能獲得一定的前途,可勢必會受到童貫的牽制,失去如今的逍遙自在。
權(quán)衡利弊之下,王倫瞬間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,對著陳太初說道:“大人,我對您的真心,日月可鑒吶,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大人的事。
至于童貫?zāi)沁叄臉谴?,朝廷的船塢忙不過來,我這不是想著讓梁山的船匠掙點外快嘛。”
陳太初微微點頭,神色緩和了些,說道:“王首領(lǐng)能明白就好。童貫此人野心勃勃,與他合作,看似風(fēng)光,實則危機四伏。你在梁山泊發(fā)展,若能把握好機會,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。這橡膠一事,你不用管了,我自有辦法?!?/p>
王倫連忙應(yīng)道:“是是,大人所言極是?!?/p>
陳太初看了一眼王倫說道“童相公的酒,王首領(lǐng)還是少喝的好?!?/p>
王倫不置可否,嘿嘿一笑也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