盤馬沉默了片刻,才緩緩開口:“我當(dāng)年躲進(jìn)山里的時候,沒摸清他的路子——不知道是有人暗中幫襯,還是他自己偷偷摸回村里偷。
我只替他送過兩三回東西,不算常例。他真正讓我做的,是監(jiān)視從外面進(jìn)來的人,一有陌生面孔,就得跟他報(bào)信?!?/p>
“這么說來,除了你,肯定還有其他人給塌肩膀當(dāng)內(nèi)應(yīng)?!?/p>
無邪順著話往下推,又忽然想起什么,轉(zhuǎn)頭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悶油瓶,
“小哥,咱來這村子也有幾天了,你有沒有察覺到,暗中有人盯我們的梢嗎?”
論感知力,在場沒人比得過悶油瓶??擅鎸o邪的問話,他只是微微搖了搖頭,語氣平淡:“沒有。”
無邪和胖子都愣了下——這幾天不管是悶油瓶獨(dú)自出去轉(zhuǎn),還是他們仨結(jié)伴出去找線索,都沒察覺到半分監(jiān)視的目光,按理說不該有問題。
“不對啊,”胖子皺著眉琢磨,語氣里滿是疑惑,“咱來的時候動靜不算小,就算村里人不咋管閑事,也該有人注意到。
要是沒人監(jiān)視,那塌肩膀怎么知道咱去了小哥以前住的那棟吊腳樓?還趕得那么及時,跟提前等著似的。”
“會不會是他自己常去吊腳樓附近蹲守?”無邪也提出了自己的猜測。
“不可能!”
胖子當(dāng)即晃了晃食指,否定得很干脆,“要是他真提前躲在那附近,咱妹子能察覺不到?她那警惕性,比貓還靈。我還是覺得,肯定有人給他通風(fēng)報(bào)信了?!?/p>
“連小哥都沒察覺到的人……”無邪也沉了臉,“那這人藏得也太深了,跟埋在土里似的?!?/p>
就在兩人一籌莫展的時候,悶油瓶忽然開口,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:“我們漏掉了一個人?!?/p>
無邪猛地抬眼,神色里滿是狐疑;胖子也愣了愣,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,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嘴角的笑意全然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