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子愣住了,沉默許久才艱澀開口:“小三爺,你想好了嗎?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……”
無邪又堅定地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:“我想清楚了,我對小哥的感情,早就不是那么簡單。”
潘子看著從小看到大的無邪,心里亂成一團麻。
他不禁想起這張麒麟還是三爺介紹來的,只覺這一切像團剪不斷理還亂的線團,忍不住在心里哀嘆:三爺,你可把無家的獨苗苗,薅沒啦!
阿寧倒是神色淡然。
這些日子,她早看出張麒麟看無邪時眼神里藏著的東西,而兩人一路出生入死,那些特殊的情感,可不就是在一次次冒險中悄然滋長的?
因此,對無邪的坦白,她沒有一絲驚訝。
氣氛一時有些沉重,胖子突然跳出來打圓場:
“哎喲,都別繃著臉了!要不胖爺給你們唱首歌助助興?就跟大巴車上導(dǎo)游似的,又唱又講笑話!”
無邪立刻反駁:“得了吧胖子,你唱歌的威力,能把遠處土山都震塌了。咱們還是別拿小命開玩笑?!?/p>
悶油瓶也想起之前出游時,胖子霸占話筒,一首接一首激情高歌,他和無邪被“折磨”得幾近崩潰的場景,默默認(rèn)同地點了點頭。
“不讓唱就不讓唱吧,我是怕你們注意力太過緊繃,咱們還是要把心態(tài)放好,才能更快的理清思路,盡快找找到去西王母宮的路?!?/p>
胖子一邊嚼著干糧,一邊瞅著四周聳立的土山,沖無邪嚷嚷:
“天真,昨晚你不是分析說跟著河流方向能找到西王母宮入口嗎?可你瞅瞅,這水流方向到底往哪?連條河影子都瞧不見!咱們還要等下雨了才能分辨?”
胖子的目光在無邪和小哥身上打轉(zhuǎn)。
無邪心中一緊,面上卻鎮(zhèn)定自若,指了指腳下的路:“就走這條,方向錯不了。”
他當(dāng)然不能暴露自己藏著地圖的事,這些天來,每到岔路口,他都憑借地圖暗自判斷,再悄悄給小哥使眼色。
只要悶油瓶微微頷首,哪怕眾人心中存疑,也都會跟著前行——畢竟在這伙人心里,小哥的判斷幾乎等同于絕對正確。
隊伍正深一腳淺一腳地在荒漠中跋涉,突然沒了胖子咋咋呼呼的聲音。
無邪回頭一瞧,只見那圓滾滾的身影停在塊嶙峋巖石旁,正握著小鏟子拼命刨土。
他折返回去,看著胖子弓著背敲敲打打的模樣,無奈道:“又發(fā)什么瘋呢?”
胖子頭也不抬,三下五除二拍掉石巖表面的灰土,興奮得兩眼放光:
“天真!胖爺我有重大發(fā)現(xiàn)!瞅瞅這是啥——化石??!要是送到博物館,博物館不得把它當(dāng)寶貝供起來?”
眾人聞聲圍攏過來,只見巖石剝落處,露出半截形狀怪異的東西,灰白紋路間嵌著細密肌理,確實像是某種遠古生物的殘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