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,懸在天邊的太陽像顆裹著金邊的發(fā)光大蛋黃。
暖融融的光線漫過云層,給那些蓬松的云朵鍍上了一層金紗,遠遠望去,活像一群溫順的小綿羊臥在藍天上打盹。
屋里靜悄悄的,無邪像只賴在領地不肯挪窩的小狗,整個人扒在悶油瓶身上,把對方原本躺得平整的衣襟都蹭出了褶皺。
微風從半開的窗縫溜進來,輕輕吹動兩人額前的碎發(fā),露出兩張輪廓精致的眉眼,睫毛在晨光里投下淡淡的陰影。
“唔……小哥,幾點了?”
朦朧中,無邪聽見窗外傳來胖子爽朗的笑聲,又貼著身邊人溫熱的胸膛,感受著平穩(wěn)有力的心跳,迷迷糊糊地開口詢問。
“無邪,該起來了?!?/p>
悶油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,輕得像羽毛拂過心尖。
無邪這才后知后覺地把腦袋從他胸口移開,抬手揉了揉眼睛,又伸手碰了碰小哥的肩膀:
“小哥,我枕了這么久,你肩膀是不是酸了?”
大張哥搖搖頭,想起無邪閉著眼看不見,又補充道:“不痛?!?/p>
說著,他伸出手臂環(huán)住無邪的肩膀,稍一用力便帶著自己坐起身,順帶也把還沒完全清醒的無邪整個兒帶了起來。
看著他閉著眼皺眉的模樣,還有那睡得有些凌亂的頭發(fā),悶油瓶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勾起,眼底漾開一絲極淡的笑意。
“再不起,胖子該闖進來叫我們了?!?/p>
“好好好,我這就起?!?/p>
無邪嘟嘟囔囔地應著,再不敢當什么賴床大王。
他也知道這是在主人家借住,讓人家催著起床吃飯總不太好意思,臉上悄悄泛起一點熱意。
他趿拉著拖鞋站起身,一邊理著自己的衣服,一邊對在站在旁邊等他的小哥笑了笑:
“胖子也不知道在樂呵啥,我們在屋里都聽得清清楚楚,跟個定時鬧鐘似的,準時準點開始響。”
悶油瓶在他面前總顯得格外溫和,向來有問必答:“許是遇到好事了?!?/p>
“走,出去瞧瞧?!?/p>
兩人打開房門,并肩穿過走廊,很快就到了客廳。
“喲,天真,小哥,你們可算起來了!”
胖子正坐在桌邊,看見他們出來,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那眼神活像終于找到了組織的同志,“再等會兒,我這肚子都要唱空城計了!”
窗外的陽光斜斜地照進客廳,無邪瞅著胖子那樂不可支的模樣,心里直犯嘀咕:就算晚飯再香,也不至于高興成這樣吧。
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,該讓胖子自己去照照鏡子,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。
那夸張的笑容比馬戲團的小丑還熱鬧,這要是再涂上支鮮紅的口紅,怕是能當場上臺表演滑稽戲了。
“我說胖老板,這是路上撿著金元寶了?樂成這樣?!?/p>
無邪挑眉看著他,嘴角噙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擺明了想從他眼里看出點貓膩。
“哎喲,小無老板、小哥老板,快坐快坐,坐著你們再聊?!?/p>
阿貴看他們仨一見面就開聊,連忙搬過兩把椅子招呼,“云彩在里頭燉著湯呢,我去把菜端出來,你們先聊著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