柜門徹底敞開的瞬間,唐毅感覺道一股奇異的氣息向他涌來——既不是靈力的溫潤,也不是金屬的冷硬,倒像是混雜了遠古塵埃與草木精魄的味道,讓唐毅都不由得瞇起了眼。
最上層鋪著層深紫色的絨布,上面孤零零放著個拳頭大的東西:通體透明,卻泛著淡淡的七彩光暈,形狀像團凝固的霧氣,細看之下,里面竟有無數(shù)細小的光點在緩緩流轉(zhuǎn),像是把一片星空封在了里面。唐毅伸手碰了碰,指尖傳來微涼的觸感,卻感受不到絲毫靈力波動,也辨不出材質(zhì)——既不是玉石,不是水晶,更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種靈材?!斑@是……”他眉峰微挑,活了這么久,竟從未見過這種物件。
王振國在一旁急得跳腳:“那是去年在昆侖山冰川里挖出來的,地質(zhì)隊測了半年都沒弄明白是什么,就外層那層光暈,刀砍不進,火燒不化!”
唐毅的目光往下移,中層架子上擺著個巴掌大的青銅匣子,匣子上沒有鎖,卻嚴絲合縫,上面刻著些扭曲的紋路,既不是符文也不是圖騰,倒像是某種生物的血管脈絡(luò)。他試著往匣子里注入一絲靈力,匣子竟微微震動起來,發(fā)出極細的“嗡鳴”,像是有生命在回應。打開匣子,里面鋪著層干枯的草葉,放著三枚指甲蓋大的鱗片,鱗片是暗黑色的,邊緣卻泛著銀線,對著光看,能看到里面細密的紋路,像是某種從未記載過的異獸蛻下的。
“別碰那鱗片!”王振國趕緊喊道,“上次有個研究員用鑷子夾了一下,鱗片直接滲出黑色的液珠,把鑷子都腐蝕穿了!”
最下層的空間最大,放著個半尺長的木盒,盒子是不知名的深色木材做的,湊近了能聞到淡淡的異香,聞著讓人神清氣爽。打開木盒,里面沒有別的,只有一根三寸長的羽毛。那羽毛是灰撲撲的,毫不起眼,卻在唐毅打開盒子的瞬間,輕輕顫動了一下,表面浮起一層極淡的銀光。唐毅伸手想去捻,羽毛竟像活了一樣,往上飄了半寸,避開了他的手指。
“這羽毛更邪門!”王振國的聲音帶著點后怕,“前年在秦嶺深處發(fā)現(xiàn)的,當時它插在塊千年古木上,十幾個人合力都拔不下來,最后是它自己掉下來的。你看它不起眼,丟在火里燒不著,泡在水里沉不下去,上次用激光照它,光都被它吸進去了!”
唐毅的目光在這些物件上轉(zhuǎn)了一圈,最后落在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陶罐上。罐子看著像鄉(xiāng)下腌菜用的粗陶,表面布滿裂紋,卻透著種古樸的氣息。他拿起罐子晃了晃,里面?zhèn)鱽砑毸榈捻懧?,倒出來一看,是十幾顆米粒大小的珠子,黑沉沉的,像是燒焦的石子,可放在手心里,卻能感覺到一絲微弱的暖意,像是有生命在呼吸。
“這些珠子……”唐毅捏起一顆,指尖傳來奇異的觸感。
“那是從一座商代古墓里挖出來的,跟殉葬品埋在一起,考古隊說不是玉不是石,測年份比那座墓還老!”王振國急得直搓手,“你趕緊放回去!這些東西個個都是獨一份,丟了一個我都沒法交代!”
唐毅看著這些連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物件,眼底終于露出幾分真切的驚訝。修行界的奇珍異寶他見得多了,可這些東西,透著股全然陌生的氣息,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,珍貴得無法用常理衡量。他終于明白王振國為何如此緊張——這柜子里鎖著的,根本不是尋常寶貝,而是一個個未解的謎團。
“別看了!”王振國面色焦急,幾步?jīng)_過來想把柜門關(guān)上,“這些都是早年執(zhí)行任務(wù)時繳獲的,放這兒存檔用的,不是什么寶貝!”他一邊說,一邊伸手去搶唐毅手里的珠子,動作急得差點帶倒旁邊的椅子。
唐毅卻側(cè)身避開,將手中的珠子放回陶罐里,目光在那些物件上轉(zhuǎn)了一圈,忽然笑了:“存檔?王振國,你這存檔的東西,可比老首長書房里的鎮(zhèn)紙稀罕多了?!彼焓衷谕该骶w上摸了摸,晶體散發(fā)出發(fā)出瑩瑩白光,映射出唐毅眼中的貪婪!
王振國被說中心事,嘴硬道:“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,快關(guān)上?。 彼钡妙~角都冒了汗,偏偏唐毅還在慢悠悠地打量,那眼神,活像看到了獵物的狼。
就在這時,門口的人已經(jīng)推門進來,是個捧著文件的年輕干事,年輕干事捧著文件的手微微發(fā)顫,顯然是剛從緊急通道跑過來,軍帽下的額角還掛著細密的汗珠。他看著屋內(nèi)敞開的金屬柜,瞳孔下意識縮了縮,但訓練有素的職業(yè)本能讓他迅速收斂了驚訝,將文件舉至胸前,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:
“報告王參謀,y國方面已經(jīng)完成了針對紅石山區(qū)域的封鎖,我方剛剛截獲的y國軍方高層下達的指令,會在十分鐘后展開針對紅石山區(qū)域的精準打擊!”
他的聲音因急促的呼吸微微發(fā)飄,卻字字清晰,像重錘敲在空氣里。說著,他將手中的文件往前遞了遞,最上面的一頁印著衛(wèi)星拍攝的紅石山地形圖,幾個紅色的圓圈正標記著打擊坐標,旁邊的電子時間戳顯示,這份情報從截獲到送達,只用了不到三分鐘。
“精準打擊?”王振國臉上的慌亂瞬間被凝重取代,剛才還急著護柜子的手猛地攥成拳頭,幾步跨到辦公桌前,一把抓過文件,目光像掃描儀般掃過上面的文字和坐標,呼吸陡然變粗。
唐毅也收斂了探究的目光,將手中的透明晶體放回絨布上,快步走到辦公桌旁,視線落在文件附帶的衛(wèi)星圖上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