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盛天,聲音壓得更低,像是怕被人聽了去:“政界的那位,怕是不惜動用各種強制手段,要將各大古武門派鏟除!據我所知,自從前幾日蒼梧派襲擊了京城那位后,華國政界與古武界長達百年的和平契約,就算是徹底破裂了。如果古武界仍不自知,繼續(xù)這般像盤散沙,不超二十載,定會被全部吞噬,或是覆滅!”
唐毅聞言,眉頭當即一皺,往前傾了傾身,追問道:“那王谷主可有辦法?”
王盛天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——面前這年輕人,分明是逼他往絕路上走!他沉默了片刻,迫于唐毅的氣勢,只能咬著牙說道:“現如今唯一的辦法,就是統一華國古武界,選舉一位德高望重的盟主出來,帶領我們大家度過這次危機!”
這話一出口,在場的人頓時炸了鍋。
“王谷主你這是在胡說什么?”站在他身旁的松風澗掌門急了,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,聲音都變了調,眼里滿是驚惶。
質疑聲接二連三地冒出來,像捅了馬蜂窩:
“這怎的能行?各門派斗了多少年了!”
“統一了怕不是要打起來?”
“誰有那本事當這個盟主啊……”
唐毅卻像是沒聽見周圍的喧鬧,看向王盛天的眼神里,贊許之意更濃了。他“啪啪啪”拍了三下手,聲音不算響,卻穩(wěn)穩(wěn)壓過了所有質疑:“王谷主當真是古武界的智者,這個辦法好!就按你說的辦!”
說罷,他將目光轉向其余門派的人。那目光淡淡的,卻帶著股無形的壓力,剛剛還吵吵嚷嚷的眾人,當即像被掐了脖子,瞬間沒了聲音,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唐毅挑了挑眉,眼尾掠過一抹極淡的寒意,像冰碴子似的,開口問道:“諸位,剛剛王谷主提出的建議,我覺得可行。不知道你們有什么更好的建議沒有?”
場面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,連風都似是停了,只有雷紋棍上偶爾“滋滋”響一聲,在安靜里格外刺耳。
過了好幾息,才有個身著褐色龍紋刺繡服飾的中年人,攥著拳頭,指節(jié)都白了,仗著膽子上前一步,沉聲道:“前輩,我覺得此事不妥。各門派之間明爭暗斗多年,積怨已深,想統一在一起,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事端!”
唐毅順著聲音望去,看清說話的人后,眼睛微微瞇了瞇,像貓盯上了耗子,隨即開口:“你是湘西‘萬蠱門’門主,霍僵?”
中年人連忙抱拳行禮,頭埋得低低的,應道:“正是在下!”
唐毅冷哼一聲,那聲冷哼里帶著冰碴子,刺得人耳朵疼。不等眾人反應,他手腕輕輕一揚——插在一旁地面的雷紋棍“嗡”地一聲,瞬間飛射而出,紫電在棍身炸開,化作一道刺眼的紫色閃電,“噗”地一聲便洞穿了霍僵的胸膛。霍僵眼睛瞪得溜圓,嘴里剛要出聲,鮮血就從嘴角涌了出來,像斷了線的珠子,身體晃了晃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,眼睛還睜著,滿是不可置信。
可雷紋棍去勢不減,紫色雷光在萬蠱門弟子中快速穿梭,“啊——”“救命!”的慘叫聲接連響起,卻又戛然而止。短短幾十息的工夫,上百名萬蠱門弟子便全部倒在血泊里,沒了聲息,鮮血順著青石板的縫隙往下淌,匯成細小的溪流,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,又腥又甜,嗆得人喉嚨發(fā)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