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該死!”唐毅低吼一聲,不顧識海傳來的陣陣劇痛,足尖一點便朝著石室外疾沖。體內(nèi)靈氣因魂體動蕩而紊亂不堪,奔行間甚至牽動了腑臟,引得他又是一陣劇烈咳嗽,可他腳下毫不停歇,身影如同離弦之箭般掠出石室。
守在門口的寒正百無聊賴地用劍鞘撥弄著地上的石子,聽到身后一陣急促的風(fēng)聲,下意識轉(zhuǎn)頭:“唐毅?你怎么……”
話音未落,一道赤紅著雙眼的身影已經(jīng)從她身邊呼嘯而過,帶起的勁風(fēng)掀得她鬢發(fā)亂飛。那身影快得只剩下一串殘影,衣袂翻飛間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,顯然是狀態(tài)極差,卻又急到了極點。
寒愣在原地,看著那道幾乎要撞上山壁的背影,急忙跟了上去!
唐毅此刻根本無暇顧及寒的反應(yīng),他所有的心神都系在識海那道搖搖欲墜的契約陣紋上。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魂脈的刺痛,可他不敢放慢速度,只能咬緊牙關(guān),將體內(nèi)的靈氣全部灌注到雙腿之中,手中雷紋棍猛地頓地,一道紫黑色的雷光炸開,借著反沖之力再次提速。
風(fēng)聲在耳邊呼嘯,兩側(cè)的樹木飛速倒退成模糊的綠影。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契約的聯(lián)系正在減弱,那道維系著兩人魂體的金線像是快要被扯斷的絲線,每一次震顫都讓他心臟跟著驟停。
“月璃……撐??!”他在心中狂吼,眼前甚至浮現(xiàn)出月璃魂飛魄散的模樣——
不知奔行了多久,當(dāng)后山那座布滿裂紋的青石祭壇出現(xiàn)在視野中時!
就在這時識海的刺痛突然減弱了。契約陣紋雖然依舊黯淡,卻不再閃爍不定,反而透出一絲微弱卻穩(wěn)定的暖意,像是瀕死之人突然回光返照。
唐毅心中一緊,腳下速度更快,幾個起落便掠上祭壇頂端。他剛要開口呼喊,目光卻猛地被祭壇中央的景象攫住,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。
原本空無一人的青石地面上,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。
那是一個少女,肌膚在祭壇殘存的靈光映照下泛著近乎透明的瑩白,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被月光浸潤過一般,連每一寸肌膚的紋理都清晰可見。她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里,紫色的長發(fā)如瀑般垂落,恰好遮住肩胛卻又擋不住腰側(cè)流暢的曲線。
唐毅的瞳孔驟然放大,呼吸瞬間停滯。他從未見過一般完美無瑕的軀體——不是刻意展露的魅惑,而是一種渾然天成的、帶著脆弱感的美。少女似乎還未完全清醒,眼簾微垂,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,唇瓣是自然的粉潤色澤,像是帶著晨露的花瓣。
他的視線像是被磁石吸住一般,從那微微起伏的胸口滑到纖細的腰肢,再到那雙纖長筆直的腿,每一寸都像是造物主最精心的杰作。直到少女似乎察覺到了什么,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,他才猛地回過神來,臉頰“騰”地一下漲得通紅,心臟狂跳得像是要撞破胸膛。
“登徒子!眼睛往哪看呢!”
一聲清冷中帶著羞惱的呵斥炸響在耳邊,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。唐毅還沒來得及反應(yīng),便感覺一道凌厲的勁風(fēng)撲面而來,少女那只瑩白如玉的手掌已經(jīng)帶著破空之聲,狠狠拍向他的胸口!
“月璃?!”他失聲驚呼,腦海中一片混亂。這聲音的確是月璃,可眼前這具身體……
不等他想明白,掌心傳來的巨力已經(jīng)如同山岳壓頂般襲來。唐毅下意識地催動靈氣在胸前凝成光罩,可那看似纖細的手掌落下時,卻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——
“砰——!”
一聲巨響,唐毅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柄巨錘砸中,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(fēng)箏般倒飛出去。后背重重撞在后方的山體上,堅硬的巖石瞬間崩裂,碎石飛濺中,他被嵌入了一個半人深的凹痕里,喉頭一陣腥甜,忍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。
“咳咳……”他掙扎著從石堆里爬出來,胸口的劇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,可視線卻不受控制地再次投向祭壇。
只見原本赤裸的少女周身已經(jīng)縈繞起一層淡紫色的光暈,那光暈如同最合身的衣衫,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段遮掩得恰到好處,卻又擋不住那從光暈中透出的、驚心動魄的美。她雙手叉腰,俏臉含怒,那雙剛剛睜開的眸子里,紫色的光芒流轉(zhuǎn),正是月璃獨有的眼神。
“愣著干嘛!還不快給我送身衣服過來!”月璃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慍怒,臉頰似乎也因羞惱而泛起一絲薄紅,讓她那張本就精致得不像話的臉,更添了幾分活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