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薄霧籠罩著京城的街道,給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一絲離別的愁緒。唐毅開著車,載著小七和林悅緩緩駛向S省方向。車內(nèi)安靜得只能聽見車輪碾過路面的沙沙聲,壓抑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來。唐毅緊握著方向盤,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,兩個(gè)濃重的黑眼圈訴說著他昨夜的輾轉(zhuǎn)難眠。
小七坐在后座,看著唐毅疲憊的側(cè)臉,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唐毅哥哥,李劍大哥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?”
唐毅劍眉微微皺起,沉默片刻后說道:“那小子應(yīng)該還沒睡醒呢,咱們先回去看看爺爺!等他從溫柔鄉(xiāng)中醒來,再追上咱們也不遲!”他的語氣故作輕松,卻難掩聲音里的疲憊。
小七“哦”了一聲,又接著問道:“那詩涵姐姐他們不和我們一起回去看爺爺嗎?”
唐毅苦笑著搖了搖頭,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:“他們可能還在忙吧!”他望著后視鏡里漸漸遠(yuǎn)去的京城,腦海中不斷閃過昨晚的畫面。張可可那充滿失望與憤怒的眼神,張?jiān)姾瓘?qiáng)裝鎮(zhèn)定卻難掩失落的表情,還有那句“誰知道三年后還有沒有另一個(gè)三年”,如同重錘一般,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他的心。
自從和張?jiān)姾瓋山忝么_定關(guān)系后,他總是因?yàn)楦鞣N事情奔波在外,很少有時(shí)間陪伴在她們身邊。說起來真是可笑,明明是最親密的人,自己卻像個(gè)陌生的路人,一次次地闖入她們的生活,又一次次地留下無盡的等待。
小七似乎察覺到了唐毅的低落,開口寬慰道:“唐毅哥哥,你為什么不把詩涵姐和可可姐都培養(yǎng)成武者呢?那樣你們不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嗎?”
唐毅的手猛地握緊方向盤,這個(gè)想法確實(shí)讓他眼前一亮??赊D(zhuǎn)瞬之間,冷霜的面容浮現(xiàn)在他的腦海中。那個(gè)曾經(jīng)鮮活的生命,在武者世界的殘酷爭斗中香消玉殞。他不敢想象,如果張?jiān)姾蛷埧煽梢蔡ど线@條路,會遭遇怎樣的危險(xiǎn)。他寧可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,也不愿讓她們受到一絲傷害。
在紛亂的思緒中,時(shí)間悄然流逝。傍晚時(shí)分,唐毅終于抵達(dá)S省的星宿別墅。夕陽的余暉灑在別墅的紅磚綠瓦上,給這座建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。他剛從車上下來,就看到自己那輛六輪越野車緩緩從身后駛來。王有才坐在主位上,一臉沉穩(wěn),副駕駛的“剛子”早已按捺不住,車還沒停穩(wěn)就跳了下來。
“唐毅大哥你回來了!”剛子滿臉興奮,眼睛里閃爍著激動的光芒,快步朝著唐毅跑來。
唐毅看著眼前這個(gè)曾經(jīng)的小屁孩,如今已長成身姿挺拔的大小伙子,臉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就在這時(shí),王有才攙扶著唐毅的爺爺從后座下來。老爺子滿頭銀發(fā),臉上皺紋縱橫,平日里總是掛著和煦笑容的面容,在瞥見唐毅的瞬間,仿佛瞬間結(jié)了一層寒霜,布滿令人膽寒的憤怒。
“小王八蛋,你還敢回來!我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斷你的腿!”老爺子從車?yán)锍槌鲆桓~竿,憤怒的向著唐毅走去。
唐毅原本帶著期待與欣喜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,看著爺爺氣勢洶洶、揮舞著魚竿大步走來,整個(gè)人呆立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一旁的“剛子”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慌忙扯著唐毅的衣袖,聲音都帶著明顯的顫抖:“唐毅大哥快跑,老爺子早上就因?yàn)槟悴派臍?,現(xiàn)在抓到你肯定不會輕饒你!”
唐毅一臉愕然,眼神中滿是迷茫與困惑,心中不斷回蕩著疑問:這都哪跟哪???自己剛回來,怎么爺爺就要打自己?還沒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,老爺子已經(jīng)三步并作兩步,怒氣沖沖地沖到他身前。
只見老爺子手臂狠狠一揮,手中的魚竿帶著凌厲的勁風(fēng),狠狠抽在唐毅背上。那力道之大,讓唐毅身子猛地一晃。似乎一下根本不解氣,老爺子揮舞魚竿的動作絲毫未停,“啪啪啪”的抽打聲在空氣中不斷回蕩,一聲聲都像是抽在眾人的心上。
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從后背蔓延全身,唐毅額頭立刻冒出一層豆大的冷汗,牙齒死死咬住下唇,臉色瞬間變得煞白。可即便如此,他依舊咬牙站在原地,一動不動,微皺的眉頭和緊抿的嘴唇,訴說著心中無盡的憋悶與不解。
就在這時(shí),四合院的大門“吱呀”一聲從里面緩緩打開,原來是張?jiān)姾蛷埧煽陕牭酵饷娴膭屿o,匆匆出來查看情況。
兩人看到眼前這觸目驚心的一幕,原本焦急的神色瞬間轉(zhuǎn)為心疼。她們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?jīng)_上前,同時(shí)焦急地呼喊:“爺爺快住手?。?!”那聲音中滿是擔(dān)憂與急切。
老爺子聞言停下手中動作,但胸膛依舊劇烈起伏,憤怒的情緒絲毫未減,怒聲道:“張家女娃子,今天這件事你們別管,看我今天不打死這個(gè)臭小子,讓他鬼迷心竅,讓他背信棄義!放著家里兩個(gè)女娃子不管,常年玩消失!三年,你說的倒是輕巧,三年后我這把老骨頭恐怕都化成灰了!”說著,他余怒未消地再次用力揮下手中僅剩的半截魚竿,“啪”的一聲脆響,那手指粗的魚竿瞬間崩碎,竹屑散落一地。
直到這時(shí),唐毅看著爺爺憤怒又失望的眼神,再聽著這番話語,才恍然大悟,眼中滿是焦急,慌忙解釋:“爺爺不是你想的那樣的,你聽我解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