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毅不由得皺起眉頭,眉頭擰成一個川字,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悅:“王振國,你就不能少抽點煙?這屋里都快成煙囪了,你看看這墻壁,都被你熏得發(fā)暗了!”他伸手指了指墻角,那里的墻面與其他地方相比,確實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黃褐色,“還有這里應(yīng)該是擺放文件的地方,你擺這些煙在這里干嘛?”
說話間,唐毅伸手拂過書柜,柜子上沒有擺放任何書籍,反而整齊碼放著一條條香煙——有印著熊貓圖案的特供煙,包裝是低調(diào)的墨綠色;有中南海特供的細(xì)支煙,白色煙盒上燙著金色的花紋;還有鐵鷹牌和遼葉牌,都是市面上難得一見的品種,最里面甚至放著一盒包裝簡陋的123牌,煙盒已經(jīng)有些泛黃,顯然有些年頭了。唐毅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,左手的儲物戒指上極快地劃過一抹幽光,快得像錯覺。
下一秒,讓王振國驚愕的一幕發(fā)生了——書柜上的香煙像憑空蒸發(fā)般消失得無影無蹤,原本擺放香煙的地方只剩下空蕩蕩的格子,連一點煙絲碎屑都沒留下。他的眼睛瞬間瞪圓,瞳孔猛地收縮,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,聲音都變了調(diào):“你小子剛剛做了什么?我的煙呢?”他一邊說,一邊伸手在唐毅身上摸來摸去,手指劃過唐毅的衣兜、袖口,甚至連衣領(lǐng)都翻了一遍,試圖找出那些憑空消失的寶貝香煙。
唐毅笑了笑,臉上帶著坦然的表情,張開雙臂任由王振國搜身,看著他因為著急而漲紅的臉,看著他的表情從驚愕變成困惑,再到明顯的惱怒。等王振國把他渾身上下摸了個遍,卻連煙盒的影子都沒找到時,唐毅才聳聳肩,語氣輕松地說道:“別白費力氣了,我是為了你的身體健康著想,剛剛用靈氣把那些煙都震碎了?!?/p>
“什么?”王振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,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難以置信的憤怒,“你小子這是赤裸裸的報復(fù)!”他一把抓住唐毅的衣領(lǐng),指節(jié)因為用力而微微發(fā)白,激動地說道:“不行,你得賠我!這些可是我積攢了好幾年的絕品,外面根本買不到,我自己都沒舍得抽幾根!”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,眼睛里滿是心疼和憤怒,那些香煙對他來說,可不僅僅是煙,更是多年的收藏和念想。
唐毅看著王振國氣鼓鼓的樣子,喉間溢出一聲低笑,伸手拍了拍他抓著自己衣領(lǐng)的手,指尖觸到對方因為用力而微微發(fā)燙的指節(jié),語氣里帶著幾分刻意的調(diào)侃:“老狐貍,你剛剛跟我說的寶貝,不會就是這些煙吧?”
王振國聞言,呼吸猛地一沉,胸口劇烈起伏著,像是被戳中了痛處。他死死盯著唐毅,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戲謔的眼睛里此刻滿是怒火,尤其是對上唐毅眼底那抹似有若無、仿佛寫著“貪婪”二字的光芒時,更是咬牙切齒地低吼:“就是這些煙!這些都是我的寶貝!現(xiàn)在全被你毀了!”他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心疼,那些煙里有他跟著老首長出任務(wù)時得的特供,有戰(zhàn)友從邊境帶回來的稀罕貨,還有那盒123牌,是他剛?cè)胛闀r一個軍區(qū)長輩給的,存了快二十年,平時連碰都舍不得多碰一下。
唐毅卻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,指尖在空蕩蕩的書柜上輕輕敲了敲,發(fā)出篤篤的輕響。他的目光慢悠悠地在房間里掃視起來——智能升降辦公桌的角落堆著幾份文件,電子屏上的監(jiān)控畫面還在無聲跳動,墻角的新風(fēng)系統(tǒng)依舊在不知疲倦地運轉(zhuǎn),可這些顯然都稱不上“寶貝”。他的視線像探照燈般掃過每一個角落,最后落在了辦公桌旁那個半人高的金屬柜上。
那柜子是暗銀色的合金材質(zhì),表面做了啞光處理,和檔案室的檔案柜有些相似,卻又更精致些,柜門上沒有電子鎖,只有一個不起眼的機(jī)械鎖孔,與周圍的現(xiàn)代化設(shè)備格格不入。
唐毅的目光剛在金屬柜上停留兩秒,王振國的臉色就變了。他眼角的肌肉猛地一跳,眼神瞬間慌亂起來,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貓。他怎么也沒想到,唐毅的眼睛這么毒辣,竟然一眼就盯上了自己藏得最深的寶貝!想到剛才那些煙的下場,王振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——絕對不能讓這小子看到柜子里的東西,不然以他的性子,自己這點珍藏怕是要被一鍋端掉!
“咳!”王振國猛地清了清嗓子,飛快地松開抓著唐毅衣領(lǐng)的手,下意識地往前邁了一步,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唐毅看向金屬柜的視線,強行岔開話題:“時間緊迫,別瞎琢磨了,你還是先看看三大宗門的相關(guān)文件吧。”說著,他把懷里的檔案盒往唐毅懷里一塞,力道之大,差點讓盒子從唐毅懷里滑出去。
唐毅抱著檔案盒,指尖觸到鈦合金的冰涼,心里卻跟明鏡似的。他故意慢吞吞地翻開檔案盒,目光卻像是長了鉤子,依舊死死鎖定在那個金屬柜上。那柜子里到底藏著什么?看王振國這緊張的樣子,絕對不是普通東西。
就在這時,門口傳來“咚咚咚”的敲門聲,節(jié)奏均勻,不疾不徐。
王振國像是得到了救星,立刻轉(zhuǎn)頭看向門口,揚聲說道:“進(jìn)來!”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,正好可以借這個機(jī)會把唐毅的注意力引開。
可他轉(zhuǎn)頭的瞬間,唐毅動了。
只見唐毅身影一晃,快得幾乎出現(xiàn)了殘影,像是一道淡青色的風(fēng),瞬間掠過兩人之間的距離。王振國只覺得眼前一花,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氣流聲,再轉(zhuǎn)頭時,唐毅已經(jīng)站在了金屬柜前。
“你——”王振國剛要出聲阻止,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。
唐毅的手指在機(jī)械鎖孔上輕輕一擰,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,只聽“咔噠”一聲輕響,那看似牢固的機(jī)械鎖竟然被輕易打開了。他隨手拉開柜門,一股混合著木頭、皮革和淡淡油墨的味道撲面而來,與房間里的煙味、消毒水味截然不同,帶著一種溫暖而厚重的氣息。
柜門打開的瞬間,王振國的臉“唰”地一下白了,他眼睜睜看著唐毅的目光投進(jìn)柜子里,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,連呼吸都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