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蒙德話音未落,庭院里還飄著黑幫頭目們倒抽冷氣的輕響——有人攥著香檳杯的指節(jié)泛白,有人前傾的身體還停在渴望的姿態(tài),連空氣里的雪茄香都仿佛凝固在這場“技術(shù)共享”的美夢里。
就在這時,唐毅端著托盤的手臂突然繃緊,袖口下的布料無風(fēng)自動。下一秒,磅礴的靈氣如同被喚醒的洪流,從他體內(nèi)轟然外溢,金色靈氣在其袖中飛速凝聚、壓縮,竟?jié)u漸透出耀眼的金芒。不過眨眼間,一把尺余長的靈氣利劍便在袖中成型,劍刃邊緣流轉(zhuǎn)著細(xì)碎的光紋,連周圍的空氣都被切割得微微震顫。他手腕猛地翻轉(zhuǎn),金色利劍脫袖而出,帶著尖銳的破空聲,如一道流星般直奔雷蒙德胸前的心臟位置——那是雷蒙德長袍領(lǐng)口銀紋交織的空白處,角度刁鉆得避開了所有可能的遮擋。
幾乎是利劍被執(zhí)出的瞬間,李劍的身影驟然變得虛幻。他原本推著餐車的動作陡然停頓,雙腳在猩紅地毯上輕輕一點,整個人便如殘影般向前掠去,腰間的黑色西裝外套被靈氣激蕩得向后揚起,露出里面深色的作戰(zhàn)服。他體內(nèi)的淡青色靈氣瘋狂暴動,順著手臂涌入拳頭,讓那只拳頭膨脹了一圈,表面縈繞著翻滾的氣浪,連周圍的水晶燈光都被這股氣浪扭曲。他沒有絲毫猶豫,徑直砸向雷蒙德的面門,拳風(fēng)掃過,甚至吹得雷蒙德額前的白發(fā)微微飄動。
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全場陷入死寂。南美毒蝎幫的馬科斯剛叼回嘴邊的雪茄“啪嗒”掉在地毯上,火星濺起又迅速熄滅;東亞紅櫻會的蘇曼麗捻著旗袍流蘇的手指猛地收緊,血色梅花紋樣被攥得變了形;非洲黑獅幫的贊比甚至下意識地往前踏了半步,臉上的兇狠還沒褪去,就被驚愕取代——所有人都僵在原地,連呼吸都忘了。
雷蒙德的反應(yīng)卻快得驚人。在金色利劍與青色拳頭逼近的剎那,他瞳孔驟然收縮,體內(nèi)的血紅色靈氣毫無預(yù)兆地暴涌而出。那血色靈氣并非渙散的氣流,而是瞬間凝聚成一面半透明的護盾,表面布滿了如同血管般的紋路,牢牢擋在他身前?!芭?!”的一聲悶響,李劍的拳頭狠狠砸在血色護盾上,淡青色靈氣與血紅色護盾碰撞的瞬間,護盾表面泛起劇烈的波紋,地面都隨之震顫了一下,地毯邊緣的金線被震得簌簌作響,可護盾卻硬生生扛住了這一擊,甚至將李劍的拳頭彈開半寸。
但唐毅的金色利劍卻創(chuàng)造了奇跡。劍刃接觸血色護盾的瞬間,確實停滯了一瞬,仿佛陷入了粘稠的泥潭,劍身上的金芒都黯淡了幾分。可下一秒,唐毅的氣息陡然變強,體內(nèi)剩余的靈氣順著視線注入劍刃,讓金色利劍重新煥發(fā)光彩。只聽“嗤”的一聲輕響,劍刃如同燒紅的烙鐵穿透牛油,硬生生刺入血色護盾一寸有余!
“呃!”雷蒙德發(fā)出一聲悶哼,殷紅的血液順著金色劍刃的縫隙噴涌而出,如同細(xì)小的噴泉,濺落在白色平臺上,瞬間染紅了那片純凈的區(qū)域,也濺到了他暗紫色的長袍上,與銀色十字紋形成刺目的對比。
“敵襲!”直到這時,雷蒙德身邊的四名黑袍護衛(wèi)才反應(yīng)過來,他們體內(nèi)的黑色靈氣瞬間孕育,腰間的長刀“噌”地出鞘,帶著寒光朝著唐毅與李劍的方向撲來。庭院兩側(cè)的保鏢也紛紛行動,有的伸手去摸腰間的武器,有的凝聚靈氣準(zhǔn)備發(fā)動攻擊,原本優(yōu)雅的酒會瞬間變得殺氣騰騰。
可當(dāng)護衛(wèi)們邁開腳步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唐毅與李劍早已轉(zhuǎn)身撤退。他們的動作快得驚人,短短幾秒就穿過混亂的賓客群,身影出現(xiàn)在別墅的側(cè)門門口——正是他們之前進來的地方,門口的保鏢還沒來得及反應(yīng),就被兩人側(cè)身避開。
“都給我去追!”雷蒙德捂著流血的胸口,臉色因劇痛與暴怒而扭曲,暗紫色的長袍被鮮血染透了一大片,連聲音都變得嘶啞。他猛地?fù)]手,指向側(cè)門的方向,眼中的殺意幾乎要溢出來,“誰能殺了他們,我賞他一份SS級基因藥劑!”
這話一出,原本還在猶豫的護衛(wèi)們瞬間紅了眼,紛紛加快速度,朝著側(cè)門追去,黑色的身影在猩紅地毯上拉出長長的殘影,水晶吊燈的光芒照在他們的刀上,反射出冰冷的光。
而庭院里的黑幫頭目們終于回過神,有的驚慌后退,有的則冷眼旁觀,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鬧劇,只有地面上那攤刺目的血跡,昭示著剛才那場突襲的驚心動魄。
反觀雷蒙德·科恩胸前的傷口處,鮮血剛滲出些許,便被一圈血色靈氣裹住——那靈氣像有生命般在傷口處盤旋,不過兩息功夫,眾人清晰看見他胸前外翻的皮肉快速收攏,鮮紅的血痕褪去,最后只留下一道淡得幾乎看不見的淺印。
他抬手,指尖輕輕摩挲著愈合的痕跡,目光卻掃過在場每個人,眼神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審視,將眾人眼中的忌憚與震驚盡收眼底。等廳堂里徹底安靜下來,連呼吸聲都放輕時,他才緩緩開口,聲音不高,卻字字都往人心尖上撞:大家剛剛都看得清清楚楚,這些新勢力行事有多極端——光天化日,當(dāng)著我們這么多老一輩的面就敢動手,他們眼里,何曾有過我們這些人幾十年的資歷和臉面?”
今天他們刺殺的是我,我僥幸撿回一條命。可明天呢?明天換做是你們諸位,誰能保證自己有這樣的運氣,能硬生生扛下那致命一擊?”他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幾分急切,又幾分痛心,“他們要的不是我一個人的命,是要打散我們這些老家伙的根基,是要搶我們手里的東西!”
最后,他深吸一口氣,語氣放緩:“所以我才希望大家結(jié)成聯(lián)盟。這不是郇山隱修會想獨占龍首,我雷蒙德今天把話放在這——聯(lián)盟成了,郇山隱修會的資源、人脈,全拿出來和大家共享!我們要做的,只是團結(jié)起來,守住我們現(xiàn)在擁有的一切,抵御那些要把我們趕盡殺絕的外敵!”
雷蒙德的話音落在寂靜的廳堂里,像一顆石子投進死水,起初只有細(xì)微的漣漪,很快便掀起了波瀾。
南美毒蝎幫的馬科斯指尖卻還在微微發(fā)顫——他想起上周自家港口被當(dāng)?shù)剀娋灰u,三船軍火連人帶貨被扣,背后那些新勢力還在暗處煽風(fēng)點火,逼得他差點要抵押家族莊園。
他咬了咬雪茄濾嘴,粗啞的聲音先響了起來:“雷蒙德先生說得對,現(xiàn)在我們就是夾在中間的肉!政府盯著我們的地盤,新勢力搶我們的生意,再這么耗下去,不用別人動手,我們自己就得散架!”
他的話像打開了閘門,東亞紅櫻會的蘇曼麗捻著旗袍上被攥皺的梅花紋樣,眼神從猶豫變成了決絕:“我紅櫻會在橫濱的三個堂口,上個月被新勢力炸了兩個,手下兄弟死了十幾個,政府那邊連個說法都沒有,反而借機查我們的賬。要是聯(lián)盟能給我們撐場子,能讓兄弟們用上隱修會的基因藥劑,我蘇曼麗第一個簽字!”她說著,將手腕上的玉鐲重重磕在旁邊的圓桌上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,像是在表決心。
非洲黑獅幫的贊比原本還皺著眉,此刻卻猛地拍了下大腿,黝黑的臉上滿是狠勁:“我不管什么牽制不牽制!我黑獅幫的礦場被新勢力占了一半,手下的人連飯都快吃不上了!只要能讓兄弟們變強,能把那些搶我們東西的雜碎趕出去,我贊比就認(rèn)郇山隱修會這個牽頭的!”他說著,還朝雷蒙德舉了舉空酒杯,眼神里滿是迫切。
有了這三人帶頭,其余的黑幫頭目也紛紛開口。歐洲黑手黨的代表揉了揉眉心,說起自家賭場被政府查封的窘境;東南亞蛇堂的堂主拍著桌子,控訴新勢力截斷了他們的毒品運輸線。原本彌漫在廳堂里的忌憚與猶疑,漸漸被求生的迫切取代——他們都算得明白,眼下投靠聯(lián)盟或許會被牽制,但至少能活下去,還能靠著基因藥劑讓幫派變強;若是拒絕,用不了多久,要么被政府清剿,要么被新勢力吞掉,連骨頭都剩不下。
雷蒙德看著眼前群情激昂的場面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,胸前那道淺淡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癢,卻成了最好的“憑證”。
他抬手壓了壓,示意眾人安靜,聲音里多了幾分掌控全局的沉穩(wěn):“各位能想明白,是明智之舉。從今天起,我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,郇山隱修會的資源、人脈、基因藥劑,會優(yōu)先供應(yīng)給聯(lián)盟成員?!獜拇酥?,我們共進退,同生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