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唐毅在“月璃”的指引下,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,裹挾著凌厲的氣勢,快速沖出了那幽暗的山洞。山洞內(nèi)長久黑暗與潮濕氣息被他遠遠拋在身后,迎接他的依舊是那詭異的血色天空。濃稠如墨的血云層層堆疊,將整個世界籠罩其中,壓抑得讓人幾近窒息
。但那刺目的血光,卻愈發(fā)映照著唐毅眼中要離開的堅定決心。
他身形一頓,意識沉入身體詢問道:“月璃,確定是這個方向?”
“月璃”清脆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:“沒錯,順著這個方向一直走,便會發(fā)現(xiàn)一處黑色的水潭,
那連接外界的門樓就在那水潭底部?!碧埔阄⑽㈩h首,目光望向遠方,腳下輕點地面,帶起一片塵土,身影一閃,便朝著既定方向飛馳而去。
不知奔行了多久,唐毅的身影如一抹疾電,在狂風呼嘯中來到一處斷崖處戛然而止,身上的衣服在風中烈烈作響,宛如一面獵獵飄揚的旗幟。唐毅神色凝重的看向下方那片黑色水潭,眼神中滿是警惕之色。
只見潭水如墨,濃稠得近乎凝固,沒有一絲波瀾,死寂得讓人毛骨悚然。岸邊的怪石犬牙交錯,仿佛是從潭底破土而出的怪物,張牙舞爪地向著天空伸展。四周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,混合著潮濕的水汽,鉆進唐毅的鼻腔,令他忍不住微微皺眉。
沉默了許久,他終于按捺不住,集中意識,在心底輕聲問道:“月璃,這地方透著古怪,你是怎么發(fā)現(xiàn)那門樓的?”
“月璃”的聲音仿若一陣微風,從他的識海深處悠悠傳來:“起初這里根本沒有黑色水潭,我也是借助雷鳥,讓它不斷在這異世界探索才發(fā)現(xiàn)的。可就在百年前,那個黑色的怪物不知道什么原因占據(jù)了這里,然后這個黑色的水潭才慢慢出現(xiàn)的??!”
唐毅聞言,心中猛地一震,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,問道:“你說的可是那被黑霧包裹且長著觸手的怪物??”
“月璃”道:“就是它。我之前觀察過它很多次,都沒能看到它的真面目。我不知道它是從哪里冒出來的,每次出動,它都將身軀隱藏在黑霧內(nèi),讓人很難看到它的真面目。而且它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對這異世界的異獸們發(fā)起一次攻擊,你之前遭遇的獸潮就是它的杰作。那些異獸看到它后,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,直接被嚇死四散奔逃……”
唐毅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鎮(zhèn)定下來,目光再次落在黑色水潭上,心中暗自思忖:這怪物如此神秘且實力恐怖,想要順利離開這里,恐怕絕非易事
,得想個辦法才行!
沉默良久后,唐毅再次開口詢問道:“月璃”你知不知道這怪物多久會便會向異獸發(fā)起一次攻擊??
“月璃”在他識海深處,也似陷入沉思,片刻后,緩緩說道:根據(jù)我之前的觀察,這怪物向異獸發(fā)起攻擊根本沒有規(guī)律可言,有的時候幾天便會發(fā)動一次攻擊,
有的時候則是一個月,最長的一次長達三個月之久。
頓了頓,“月璃”接著說道:還有,這黑色的水潭很詭異。有一次,趁著那怪物外出獵殺異獸時,我驅(qū)使著雷鳥落入水潭中想要查看一番??衫坐B剛進入水潭,便如同遭遇了神秘力量的吞噬,消失得無影無蹤。損失了上百只雷鳥后,依舊是同樣的結(jié)果,我便無奈地放棄了。言語間,滿是挫敗與不甘。
隨著“月璃”的講述,唐毅臉上的表情愈發(fā)凝重,眉頭緊緊皺成一個“川”字,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去的門樓,卻又遇到這異世界最危險的怪物攔住去路,這讓他心中暗暗發(fā)恨,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可眼前唯一從這里出去的辦法,就必須深入這詭異的水潭中。
“怎么辦???”
唐毅在斷崖邊來回踱步,時而抬頭望向那黑色水潭,時而又低頭沉思,腦海中瘋狂思索著應對之策,恰似熱鍋上的螞蟻,焦灼萬分,卻又一時無計可施
。
突然,下方那死寂的黑色水潭毫無征兆地翻涌起巨大的浪花,好似平靜表象下的恐怖巨獸終于蘇醒。唐毅瞳孔猛地一縮,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,暗道一聲“不好”
,幾乎是下意識地,他以最快的速度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塊符文翡翠,瞬間將其激活。剎那間,唐毅身影一閃,如同鬼魅般躲進了翡翠空間之中。
唐毅透過靈氣漣漪,目光緊緊落在劇烈翻涌的黑色水潭上。只見濃稠如墨的黑霧從潭水中滾滾涌出,迅速彌漫開來,好似一張無邊無際的黑色巨網(wǎng),要將整個世界吞噬。在那黑霧的中心,一個龐大而模糊的身影慢慢浮現(xiàn)。
那怪物身形如山岳般巨大,無數(shù)粗壯的觸手在黑霧中肆意舞動,雖然身軀隱藏在濃郁的黑霧之中,但唐毅能感受到一雙冰冷、且邪惡的眼眸正死死地盯著自己所在的方向。
緊接著,黑霧倒騰而起,徑直向著唐毅所在的位置迅猛襲來,所過之處,空氣被劇烈壓縮,發(fā)出沉悶的爆鳴聲,仿佛空間都被它的恐怖氣勢撕裂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