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內(nèi)一時間陷入了沉默,只有墻角老式座鐘發(fā)出的“滴答”聲,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。
沉默良久后,唐毅再次開口詢問道:“藥老,你還有其他的發(fā)現(xiàn)嗎?”
藥老微微瞇起眼睛,像是在努力拼湊那些破碎的記憶片段。過了好一會兒,他緩緩說道:“有。那些面具人身上的服飾,雖然破舊,但我仔細瞧過,上面繡著一種奇怪的圖騰。那圖騰形似一只扭曲的巨蛇,蛇身纏繞著骷髏頭,蛇眼處鑲嵌著暗紅色的珠子,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。當時戰(zhàn)斗激烈,我沒能細看,但總覺得這圖騰有些眼熟,好像在什么古老的典籍中見過。”
說到這里,藥老伸手揉了揉太陽穴,神情略顯疲憊:“還有他們的攻擊方式,十分古怪。不像是我們平日里所見的招式,更像是某種經(jīng)過特殊訓練的殺人手段。每一次出手,都直奔要害,招招致命,仿佛他們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取我性命。而且,在交手過程中,我發(fā)現(xiàn)他們彼此之間配合默契,根本不像是毫無意識的死尸,倒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?!?/p>
藥老頓了頓,喉結(jié)動了動,接著說道:“對了!還有一件事。在我與他們周旋時,其中一個面具人衣袖被靈氣震碎,
他的胳膊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文??上М敃r情況緊急,我只匆匆瞥了一眼,這或許和他們的來歷有著莫大的關(guān)聯(lián)。”
唐毅認真地聽著,眉頭越皺越緊。這些新的線索非但沒有讓他感到明朗,反而讓整個事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。他沉思片刻后問道:“藥老,你覺得這些人和之前西域邊境的異動,還有中域傳來的消息,會不會有什么聯(lián)系?”
藥老神色凝重地點點頭:“很有可能。最近這段時間,各方勢力突然變得異?;钴S,各種詭異的事情接連發(fā)生?,F(xiàn)在看來,這些看似毫無關(guān)聯(lián)的事件背后,說不定都有同一股神秘勢力在操控。而且,他們既然敢對我下手,就說明他們已經(jīng)不再隱藏,準備全面行動了。”
“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?”唐毅目光堅定地看著藥老,等待著這位經(jīng)驗豐富的前輩給出建議。
藥老站起身來,在房間里來回踱步,每一步都仿佛帶著沉重的思考。
片刻后,他停下腳步,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:“咱們分頭行動,我盡快弄清楚這些面具人的來歷和目的。你則是接替我鎮(zhèn)守在這里抵擋著敵人再次來襲,
其次,通知費老和夏秋,讓他們提高警惕,防止敵人再次偷襲。最后……”
唐毅聞言,苦笑著搖了搖頭,眼中滿是憂慮打斷道:“不用提醒費老和夏秋兩人了,他們昨晚和你一樣都遭受了不明勢力的偷襲。不過您不用擔心,我已經(jīng)派人前去支援了,不久后便會傳來關(guān)于他們的最新消息!”
藥老猛地轉(zhuǎn)身,渾濁的眼底,驚怒幾乎要沖破壓抑的表象,他的聲音因震驚而顫抖:“你說什么?!費老頭和夏秋那丫頭也遭了毒手?”說話間,他因情緒激動,帶倒了身旁的木椅,“哐當”一聲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刺耳。
唐毅面露苦澀,沉重地點了點頭:“是的!他們兩人情況比你要好些,只是身受重傷!”
藥老聞言,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,他才抬起頭,試探著問道,“我體內(nèi)的情況你都了解了?”
唐毅沒有直接回答藥老的話,而是神色鄭重,目光堅定地注視著藥老:“不過您老也不必太過于擔心,丹田破碎后是完全可以重新凝聚的,我不就是個典型的例子嗎?”您老放心,我一定會在一年之內(nèi)找到解決辦法,助你重回巔峰甚至實力更進一步?!?/p>
藥老看著眼前這個堅毅的年輕人,先是微微一怔,隨后不禁笑著擺擺手,語氣中滿是釋然與灑脫:“唐小子,不用在老頭子身上浪費那么多精力了,我覺得現(xiàn)在這樣挺好的,戎馬一生,老了以后回歸普通人的生活,這一直是我向往的!現(xiàn)在的情況正合我意!等這里的事情結(jié)束后,我便找一處安靜之地,安享晚年,凡塵之事再與我無半點瓜葛!”
唐毅剛要開口,喉間的話語卻被藥老抬手截住。藥老嚴肅的說道:“唐小子,你的好意老夫心領(lǐng)了!這件事不必糾結(jié)。”他伸出布滿老年斑的手,用力拍了拍唐毅的肩膀,“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這整件事的幕后主使者到底是誰!必須要將其連根拔起,否則后患無窮!”
話音未落,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,小七清脆的嗓音帶著焦急道:“唐毅哥哥,我?guī)煾邓先思倚蚜藛幔可截埡屠顒λ麄兌藗鱽硐ⅲf已經(jīng)抵達指定位置,詢問你接下來的行動計劃!”
唐毅聞言快步走向房門將其打開,隨即側(cè)身讓過門框,目光落在藥老佝僂的背影上,低聲說道,
“藥老醒了,但是丹田破碎這件事讓他老人家心性有些變化,你進去勸勸他!”小七聞言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,點了點頭后快步向屋內(nèi)走去。
唐毅則是在一名隊員的帶領(lǐng)下,邁進一棟二層建筑中,迎面便看到屋內(nèi)的中央?yún)^(qū)域,一個巨大的沙盤被一群身著制服的隊員緊緊圍繞。
“唰——”,一道凌厲的轉(zhuǎn)身,一名皮膚黝黑、身材精瘦的漢子從人群中脫穎而出。他步伐矯健,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,像是要把地板踏出個坑來。漢子抬手,迅速敬了個軍禮,軍帽下的雙眼炯炯有神,目光中透著堅毅與期待,開口說道:“戰(zhàn)神你好,我是阿里高原的邊防營營長,我叫張印!”話音剛落,他便大步跨到唐毅面前,伸出粗糙的大手,重重地握住唐毅的手,用力晃了晃,“前幾日便聽藥老說起你,說你是咱華國邊防的一把利刃,沒想到咱們這么快就見面了!”
唐毅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,說道:“張營長客氣了!我剛到此地,人生地不熟,對這里的情況還不熟悉,以后還望張營長多多照顧。”
張印聞言,爽朗地大笑起來,笑聲在房間里回蕩,驅(qū)散了些許壓抑的氣氛。他用力拍了拍唐毅的肩膀,說道:“戰(zhàn)神兄弟,你這么說可就見外了!來到這里,咱們就是生死與共的兄弟,都是為了守護華國的邊防,為了身后的百姓!什么照顧不照顧的,太見外!”
唐毅被張印這股熱情勁兒感染,心中暖意涌動,說道:“那好!以后咱們就以兄弟相稱,你大我?guī)讱q,我就喊你一聲‘印哥’,你喊我唐毅就好!”
張印連忙擺擺手,神色認真地說道:“戰(zhàn)神這可不行,你可是接替藥老的人,藥老在我們心中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,你能接他的擔子,我們都打心底里佩服。我直呼你名字,實在有些托大,我還是叫你聲戰(zhàn)神,心里安穩(wěn)些!”
唐毅也不再在這些小事上糾結(jié),神色一正,語氣凝重地說道:“印哥,現(xiàn)在情況緊急,你還是先和我講講咱們這處邊防營的分布吧!我好做一些防范措施,不能讓那些心懷不軌的家伙有機可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