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張印腳步匆匆,拎著一桶汽油火急火燎地走了回來,他身后,小七和林悅小跑著跟來,二女發(fā)絲凌亂,面上卻滿是好奇。
唐毅瞥見小七和林悅的身影,眉頭瞬間皺成川字。他大步上前,攔在兩人身前提醒道,“你們兩個怎么跟過來了?
接下來的場面可能會很惡心,你們還是去門外等著吧!”
小七踮起腳尖,努力朝唐毅身后張望。只見兩名黑衣人被捆得結(jié)結(jié)實實,像兩只掙扎的粽子,麻繩深深勒進皮肉,他們扭曲的動作透著一股詭異。小七眨了眨大眼睛,滿臉疑惑:“唐毅哥哥,我?guī)煾邓透陕??要活活燒死他們不成??/p>
唐毅皺眉說道:“我也不清楚,不過我猜測場面會很血腥,怕你們看了受不了,把隔夜飯都吐出來?!?/p>
小七卻滿不在乎地一甩馬尾,唇角勾起自信的笑:“我和林悅姐這些年什么場面沒見過,
你可別小瞧我們!不就是處置敵人,能有多嚇人?”林悅也跟著點頭,眼神堅定:“就是,別把我們當弱女子?!?/p>
唐毅見狀,只能聳聳肩,不再多勸:“既然你們執(zhí)意要留,一會可別怨我沒提醒?!?/p>
這時,藥老背著手踱步上前,他枯瘦的手指指向前方地面,聲音低沉沙?。骸皬堄?,用汽油在青磚地上撒個圈?!?/p>
張印立刻應(yīng)了一聲,擰開汽油桶,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。汽油順著青磚縫隙蜿蜒流淌,漸漸形成一個圓圈。
完成后,藥老指了指圈內(nèi),看向唐毅:“把一名黑衣人帶過來?!碧埔汶m然滿心疑惑,但還是依言將一名不斷掙扎的黑衣人拽了過去。
藥老將手中的匕首遞到唐毅手中,眼神銳利如鷹:“唐毅小子,將這人肚皮豁開!”
唐毅一愣,這才明白藥老這是要驗證自己之前的話。他想起之前的場景,胃部一陣翻涌,連忙開口:“藥老,沒必要證實了,其他黑衣人都是同樣的情況?!?/p>
藥老卻冷哼一聲,眼中滿是固執(zhí):“我必須親眼看到,那樣才能印證心中所想!”
接著,他轉(zhuǎn)頭看向張印,面色鄭重:“準備好火源,我一聲令下你就點火!”
張印神色嚴肅,重重地點了點頭,從兜里掏出一個打火機,握在手中嚴陣以待。
唐毅心中雖然極不情愿,但他還指望著藥老為他解惑,不敢忤逆藥老的意思。無奈之下,他只能俯下身,手中的匕首停留在黑衣人的腹部。深吸一口氣后,他用力劃了下去。然而,黑衣人肚皮并沒有得匕首直接劃開,
而是發(fā)出一陣刺耳的“刺啦”聲。仿佛匕首不是劃在黑衣的皮膚上,
更像是劃在了一塊堅硬的金屬上面??!
唐毅眉頭緊皺,調(diào)動體內(nèi)精純的靈氣注入手中的匕首。匕首瞬間裹上淡淡光暈,隨著他手臂微微用力,
“嗤——”伴隨著皮肉撕裂聲,一股腥臭氣撲面而來,濃烈得讓人幾乎窒息。二十公分長的傷口下,黑色的血液如瀝青般緩緩涌出,濃稠而黏膩,散發(fā)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。緊接著,數(shù)以百計的黑色蛆蟲扭動著探出身體。這些蟲子足有手指長,頭部泛著金屬光澤,在燭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,尾部還黏著半消化的腐肉,看起來惡心至極。它們在地面堆積蠕動,密密麻麻,看的人人頭皮發(fā)麻。
藥老佝僂的身軀劇烈顫抖,眼神中流露出釋然:“真的是他們!”
“嘔——”小七突然捂住嘴踉蹌后退,先前強撐的好奇早已化作慘白的面色。林悅扶著墻劇烈干嘔,胃里翻涌的酸水幾乎沖破喉嚨,兩人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沖向院外,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里撞出凌亂的回響。就連久經(jīng)沙場的張印也繃緊下頜,喉結(jié)不住滾動,迷彩服下的雙拳攥得“咯咯”作響,軍用皮靴無意識地碾著地面碎石,將那股要沖破喉嚨的惡心感生生壓回胃里。
數(shù)以百計的黑色蛆蟲正順著青磚縫隙爬出汽油圈,金屬光澤的頭部在火光照耀下泛著冷芒,腐肉粘連的尾部拖出細長的黏液痕跡。藥老開口吩咐道:“張??!點火!”
打火機清脆的“咔嗒”聲劃破死寂。幽藍火苗墜向汽油圈的剎那,空氣驟然扭曲,熾烈的橙紅色火墻沖天而起。被火焰包裹的蛆蟲瘋狂扭動,發(fā)出類似指甲抓撓金屬的尖嘯,無數(shù)軀體在高溫中爆裂,濺出帶著焦糊味的黑色汁液。
防止黑色的蛆蟲存活,張印高高舉起半桶汽油,濃稠的汽油如黑色瀑布傾瀉而下,火勢瞬間暴漲,被烈焰吞噬的黑衣人在火中扭曲成詭異的形狀,麻繩化作灰燼,焦黑的皮膚下仍有蠕動的陰影,仿佛在印證著某種超自然的存在。
遠處的唐毅站在小院的大門處,眼底映著跳動的火焰,空氣中彌漫著腐肉燒焦的惡臭與汽油刺鼻的氣息。
藥老則是快步走到唐毅身旁,詢問道,
“聽說過南疆的尸魘族嗎??”
唐毅眉頭微皺,口中不斷的重復著“尸魘族”三個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