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毅的臉上掛著那尷尬到了極點的表情,雙手緊緊抓住石門邊緣,緩慢而吃力地將那沉重的石門一寸寸地拉開。
隨著石門的移動,一股濃烈得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,如潮水般洶涌而出,這刺鼻的味道讓唐毅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,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。
唐毅努力睜大眼睛,向著石門后望去,就在這一瞬間,他的目光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直直地、呆呆地定格在了石室內。
身后的冷霜和林悅見唐毅如同木雕般杵在原地,不禁滿心好奇,連忙快步走上前來。當她們一同好奇地朝著石室內張望時,一種難以言喻的、寫滿了震驚的表情,如同閃電般快速浮現(xiàn)在二人那秀美的臉上。
林悅剛要失聲尖叫出來,冷霜眼疾手快,纖細的手如閃電般伸出,緊緊地捂住了林悅的嘴,不讓她發(fā)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聲音。
此時的唐毅,過了好一會兒才從那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。他的臉上滿是慌亂與敬畏,趕忙以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姿勢,極其恭敬地說道:“小子不知前輩在此清修,無意打擾,還望前輩不要責怪?。。。?!”
唐毅說完后,便一動也不敢動,甚至連頭都沒敢抬起,仿佛在揣測著石室內的人是否生氣了一般。
石室內久久沒有回應,寂靜得讓人心里直發(fā)毛。唐毅這才小心翼翼地側過頭,偷偷瞄了一眼。只見石室中央,有一個老者穩(wěn)穩(wěn)地坐在蒲團上,紋絲不動。
此人身著一襲月白色的道袍,那道袍之上用銀線繡著若隱若現(xiàn)的云紋,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。他頭戴一頂黑色的道冠,道冠端正地戴在頭上,將他那花白的頭發(fā)整齊地束了起來。
道冠上鑲嵌著一顆圓潤的玉石,散發(fā)著溫潤而柔和的氣息,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沉淀。他的手上還執(zhí)著一柄拂塵,那拂塵潔白如雪,輕輕飄動著,仿佛在與周圍的空氣交流著什么。他的整個人看上去,完全就是一副道教中人的打扮。雙眼緊緊地閉著,面容祥和,仿若一位超凡脫俗的仙人。
唐毅壯著膽子,緩緩地直起了身,動作緩慢而謹慎,仿佛生怕驚擾到石室中的神秘人。他的雙腿微微顫抖著,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透露出他內心的緊張與不安。
然后,他慢慢地向后退去,腳步輕得如同踩在棉花上。
經過冷霜身邊時,唐毅壓低聲音,極其嚴肅地說道:“你帶林悅先去水潭那里等我,一會要是聽到我讓你們跑,千萬不要猶豫,讓巨雕帶著你們趕緊離開此地。”
冷霜聽到唐毅的話,眉頭瞬間皺起,眼中閃過一絲擔憂。她那美麗的面龐上寫滿了猶豫,她看向唐毅,似乎想要說些什么,但最終還是沉默了。
片刻后,她咬了咬牙,拉著林悅向水潭邊走去。
而唐毅則依然沒有離開,獨自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門口,目光如炬地注視著石室中。他的身體已經悄然做出了戰(zhàn)斗姿態(tài),雙手緊緊地握著魚腸和赤霄,那青筋暴起的手背顯示出他此刻內心的緊張與決絕。
他的雙眼緊緊地鎖定在那道士身上,不敢有絲毫的松懈,生怕那人會突然暴起,向眾人發(fā)起攻擊。
唐毅的心跳愈發(fā)劇烈,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,額頭上也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,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淺薄,在這緊張到極致的氛圍中,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,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。
就在唐毅打算撤退的時候,那一身雪白的小七,宛如一道閃電般,以令人咂舌的速度沖進了石室中。
唐毅大驚失色,心中暗呼不妙,剛要出聲阻止,小七那小巧卻敏捷的前爪已然觸碰到了道人身上。
緊接著,更加讓唐毅震驚的一幕出現(xiàn)了,只見盤坐在蒲團上的身軀,竟如同飛灰一般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散在石室中,只留下些許塵埃在空中緩緩飄落。
唐毅目瞪口呆,片刻后才如夢初醒般趕忙沖進石室中。定睛一看,石室中間的蒲團上哪還有道人的影子,只留下那潔白的拂塵,以及蒲團邊散落著一枚古樸的戒指。
唐毅咽了咽口水,強壓下心中的驚愕,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,將拂塵和戒指輕輕拿在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