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頭只有傳聞,說陸府的主子身邊都有厲害的暗衛(wèi)守護(hù),一般情況是不出手的,可惜她才到蘇州城就亮了底牌,不得不說晉王好厲害的手段,他早就知道自己會當(dāng)著魏貴妃的面叫他護(hù)送,所以早在戰(zhàn)馬上動了手腳。
想到自己平白無故死在安城的女兒,金氏心頭的恨意更深,女兒嫁到榮府二十幾年,明明比晉王妃先進(jìn)門,且娘家家世也比晉王妃要好,沒想到最后卻死在了晉王妃的手里。
金氏這一趟跟了來,她就想看看從燕北回來的晉王,為何不入京城,而非要來平江府,她女兒和晉王妃,晉王更看重誰呢?
今日才來,金氏得到了答案,一時間她替女兒不值得,要不是老爺不準(zhǔn)她興師問罪,她早已經(jīng)借著魏貴妃在皇上面前告了御狀。
女兒死在安城,這事兒真要是上頭查起來,陸家的死士就公之于眾,于陸家不利,可是她的女兒就可以這么白白死去么?
在馬車上折騰了一番的金氏,一入府邸就躺在了床榻上,大夫很快過來看診,金氏還不忘找來下人管事,交代他們?nèi)ゴ蚵犔K州城的好宅子。
接下來蘇州城豐收節(jié),金氏不僅要參加,還會陪在魏貴妃身邊,恐怕不是一兩日能回京城的,自然不可能住在這低賤之地。
至于老爺交代她的事,關(guān)于江北商會,她也不能不管。
掌管著燕國四成的財力,那還是表面上的,只要江北商會跺一跺腳,燕國百姓的物價便是連官府也無法控制,直接拿捏住了燕國百姓的命脈。
所以江北商會不可以被皇上招安,最好是落在他們陸家手中,便能拿捏那囂張的女婿晉王。
下人管事匆匆出門打聽去了。
到夜里,金氏還為因馬車上的折騰而難受,陸府的下人管事就帶回來一人,正是蘇州城的千里耳趙小六,此人嚇得不輕,不知眼前華貴的婦人是什么人物,但是住在這條街的,多是地方富紳。
趙小六會看眼色,他跪在金氏面前,一五一十的將蘇州城的情況說了個清楚,但凡他知道的都說了,畢竟這些消息只要多打聽兩日也是會知道的。
金氏在下人婆子的攙扶之下,坐了起來,美眸凌厲的看向趙小六,瞧著此人還算機(jī)靈,于是問道:“想來你也熟悉蘇州城的宅子,裴知州府上在何處?”
趙小六算是明白了,金氏一開口帶著京腔,原來是京城里來的貴人,趙小六哪敢得罪,立即說了裴府的地址。
裴府住在南巷,正是蘇州城里最貴重的地方,且只有一處府邸,周圍無鄰居。
金氏倒有些奇怪了,于是問起晉王居住之地,趙小六心頭一緊,連忙匍匐于地,心頭默念:“對不住了任廣江?!?/p>
為了活命,趙小六說了,晉王跟任家人住在一處府邸,正是前通判府,在桃柳巷。
這一下金氏來了勁頭,晉王竟然跟裴府大小姐一家住在一起,他難不成死了媳婦,打算迎娶姐姐做填房?
金氏立即想到女兒臨死都想著做正王妃的心愿,那叫一個恨的。
原本金氏看不上桃柳巷,惦記的是南巷,但是現(xiàn)在有一個裴府大小姐在,這桃柳巷前通判府該是她的才對。
細(xì)問下,這處宅子只是任家租住,并沒有買下,而任家人來平江府也正是給晉王妃扶靈,一路跟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