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婆子也沒有想到對方敢出四萬兩銀子買處宅子,一時間任婆子打了退堂鼓,畢竟他們一家最多還在蘇州城里住上兩個月就要走了,所以沒必要跟人家爭這宅子。
就在任婆子準(zhǔn)備做下決定之時,宋九立即開了口:“我們?nèi)渭页鑫迦f兩銀子買下宅子,我們先來的蘇州,也在這兒住習(xí)慣了,希望對方能成全。”
牙儈聽到這價錢,抹了一把額頭汗,想說點(diǎn)兒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說,只得回去復(fù)命了。
任家莊戶出身,借著是晉王府的連襟親戚,敢出五萬兩銀子買下宅子。
正在府上養(yǎng)傷的陸夫人金氏聽到下人管事來回話,郁悶得不行,沉聲說道:“若是裴府出錢撐腰,一方知州能隨手拿出五萬兩銀子,裴淳賦的官也做到頭了。”
“就他那點(diǎn)俸祿,敢有這般作派,正好落下把柄?!?/p>
金氏話落,身邊嬤嬤小聲說道:“若是晉王撐腰——”
金氏立即抬手,冷笑道:“晉王可是武將,才從燕北打仗回來,燕北的糧草不豐,邊城百姓貧窮,晉王心仁,不會落下錢糧在手中?!?/p>
“整個晉王府,妻妾幾人無一人有能耐,便是我女兒也差了些,都是嬌嬌貴女出身,唯一能讓我提防一些的,也只有小門戶出生的晉王妃?!?/p>
“此婦比我女兒出身低,倒有些經(jīng)商的頭腦,眼下晉王妃死了,晉王手上現(xiàn)在能拿出五萬兩現(xiàn)錢,我是不信的?!?/p>
“如今國庫不豐,皇上的賞賜也只有功勛,也沒可能賞他財寶,皇上還缺錢呢,晉王不會為了在蘇州城住上幾月而買下一處府邸,裴府大小姐再有心計,晉王也不糊涂。”
身邊嬤嬤聽了,只得噤了聲。
金氏想了想,下了令:“派人查一查裴知州的底細(xì),若是有貪污之嫌,正好皇上在平江府,裴府是自尋死路,敢拿出五萬兩銀子買下一處宅子,好大的口氣?!?/p>
管事聽令,立即帶上府中護(hù)衛(wèi)和陸府的令牌去地方衙門暗中調(diào)查起來。
而任家宅子里,楊冬花和沈秋梅仍舊有些擔(dān)心,來找宋九商量,畢竟要三房出大頭錢,五萬兩銀子不是小數(shù)目。
宋九卻是一臉的平靜,完全沒有兩位嫂子那樣焦急。
妯娌三人坐在花園的涼亭里,沈秋梅感嘆道:“在水鄉(xiāng)村的時候,我見二弟媳家里開小賣鋪,每日進(jìn)賬可觀,我都羨慕,如今到了蘇州城,那幾十兩幾百兩銀子突然都不算什么了?!?/p>
“今個兒三弟媳出價五萬兩銀子,我驚訝但是也不意外,原來人真的會變,以后我們再回到水鄉(xiāng)村,我這心還不知道收不收得回來。”
“想我夫君那木器行賺下的錢,真不夠在蘇州城里花銷的?!?/p>
楊冬花倒是不知大嫂還羨慕過她的小賣鋪,那都是養(yǎng)家糊口的生意,到了蘇州城之后,楊冬花親眼看著她家夫君就借著消息靈通,做外地走商的倒賣生意,都能隨手賺下幾千兩銀子時,小賣鋪就不夠看了。
“大嫂一說,我要是回了水鄉(xiāng)村,剛開始也不適應(yīng),我夫君大概都不愿意再辛苦奔波給鄉(xiāng)里人辦酒宴,那賺下的錢,哪及現(xiàn)在在蘇州城里上下嘴皮子一動賺來的多?!?/p>
沒幾個月,大家的變化都很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