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一看到金印,嚇了一跳,是蘇州城首富曹家鋪子的印子,在蘇州城里只要有這枚印子簽下的賬單,便可以直接拿著賬單去曹府結(jié)賬,絕不會少半分。
所以這位是曹府的什么人?曹府老夫人和少夫人,掌柜都是見過的,就是不知此婦是什么身份,但也不是鋪里掌柜和伙計能猜的,就算東家是官家子弟,可曹運(yùn)使司多小的官,哪能得罪地方富紳。
眼看著掌柜就要拿著印子簽賬單了,沈秋梅不淡定了,無功不受祿,立即叫住掌柜。
那邊挑選首飾的客人一個個都議論了起來,都說曹家何時有這么一位貴氣的婦人,莫不是親戚關(guān)系?
而許氏沒有理會那邊的議論,而是看向任家妯娌三人,感激說道:“昨日任家的孩子救下了我家孩子,我是來道謝的,還望三位莫誤會,我沒有別的用意?!?/p>
“此番前來,還有一事,就是昨個兒幾個孩子邀我家孩子去府上做客,才知府上竟然有條密道。”
許氏說到密道兩字聲音壓得極低,沈秋梅和楊冬花相互看了一眼。
這一番話那邊的人聽不到,旁邊的掌柜和伙計已經(jīng)退下了,倒也不會有人知道。
沈秋梅和楊冬花覺得對方像是在說笑話,自家孩子都在府上跟著大儒讀書,每到傍晚時分就在馬場練騎射之術(shù),怎么可能跑到外頭去救人。
不過對方能清楚的說出府中的密道,這事兒可不小,難不成幾個孩子騙人,昨個兒從密道逃出去游玩了?正好那口枯井就在馬場。
好家伙,楊冬花和沈秋梅只差沒擼袖子趕緊回去揍孩子去。
許氏點到為止,她得趕回去了,于是朝三人行了一禮,就腳步匆匆的離開。
沈秋梅連忙起身就要叫住許氏,畢竟那枚金印還在掌柜的手中,此時宋九卻叫住了大嫂。
沈秋梅立即坐了下來,看向宋九說道:“三弟媳,難不成真的接受人家的錢財?”
宋九點頭,“具體情況,咱們回去問問孩子不就知道了?!?/p>
是這個理,楊冬花和沈秋梅已經(jīng)在氣頭上了,得回去好好揍個明白。
很快妯娌三人將首飾選好,也給葛氏和任婆子都選了一套,到時候都要一起參加的。
回去的路上,楊冬花回味過來,嘆道:“對方好有錢,隨手拿出一枚金印,便說任家人買的首飾都記我賬上……”
唉,什么時候他們二房也能說出這豪氣的話。
宋九聽著二嫂心頭所想,忍不住想笑,蘇州城里有錢人不少,而剛才那位可不是曹家的人。
宋九跟著兩位嫂嫂一出府,她就聽到了一把奇怪的心聲,她當(dāng)時沒往別的方面想,以為是路人的心聲,直到來到首飾行外,看到對方一路跟蹤而來,而之后美婦就進(jìn)了首飾行,又準(zhǔn)確的找到了她們?nèi)俗奈恢?,可見早已?jīng)等著她們?nèi)恕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