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今天來,不是來跟你們算這筆生意賬的?!?/p>
“我是來算另一筆賬的?!?/p>
他的聲音,陡然降到了冰點。
“我女兒,大蕓,是你的學(xué)生吧?”
王亞茹的臉色“唰”地一下,血色盡褪。
“你把你們家的不幸,你丈夫的無能,你自己的愚蠢,全都怪罪到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身上?”
“你在全班同學(xué)面前,說她的父親是黑心資本家?”
“你撤了她的學(xué)習(xí)委員,孤立她,羞辱她?”
“王老師,你告訴我,”張耀俯下身,臉幾乎貼到了她的臉上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,“是誰給你的膽子,敢動我的女兒?!”
王亞茹的身體,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。
她看著眼前這張年輕卻又無比恐怖的臉,聞著他身上那股冰冷的,帶著殺伐氣的味道,只覺得雙腿發(fā)軟,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她想辯解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喉嚨,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,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。
“道歉。”
張耀站直了身體,聲音恢復(fù)了平靜,但那份平靜,比任何咆哮都更讓人恐懼。
“明天早上,學(xué)校升旗儀式,當(dāng)著全校師生的面,向我女兒,公開道歉。”
“否則,我不但要讓你丟掉工作,我還要讓你,在整個清河縣,身敗名裂。”
“我張耀,說到做到?!?/p>
第二天天剛蒙蒙亮。
清河縣中學(xué)的校長辦公室里,氣氛壓抑得仿佛能滴出水來。
五十多歲的劉校長,頭發(fā)梳得一絲不茍,此刻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額頭上全是細(xì)密的汗珠。
他的對面,坐著三個人。
縣教育局的李局長,正襟危坐,臉色鐵青。
王副縣長,翹著二郎腿,面無表情地用手指敲著桌面,一下,又一下,敲得劉校長心驚肉跳。
而坐在主位上的,是一個年輕人。
張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