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地圖上那短短的三百米,知道這一仗,躲不過去了。
趙寶庫是吧?
想分我的蛋糕?
張耀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王工,您放心。路,還按原計劃修。”他抬起頭,語氣平靜,但卻透著一股讓人心悸的狠勁,“三天之內(nèi),我讓他趙寶庫,哭著喊著,求我們從他那兒過!”
王工程師和高建國還在氣得滿臉通紅,張大山更是捏著拳頭,一副恨不得現(xiàn)在就沖到隔壁村把人揪出來的架勢。
整個屋子里的空氣,都像是被點燃了的火藥桶,充滿了憤怒和壓抑。
只有張耀,在最初的臉色一沉之后,反而慢慢地平靜了下來。
他拿起桌上的煙盒,抽出一根,遞給還在唉聲嘆氣的王工程師,又扔給張大山一根,自己點上,深深吸了一口。
青白色的煙霧,從他嘴里吐出來,模糊了他那張年輕卻過分沉穩(wěn)的臉。
“耀子!這事不能忍!他趙寶庫算個什么東西?也敢跟我們耍橫!我現(xiàn)在就帶人過去,把他家門都給他卸了!”張大山脾氣最爆,把手里的煙狠狠往地上一摔,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。
“卸了門,然后呢?”張耀淡淡地反問,“然后你被抓起來,我們青石村背上一個聚眾斗毆的壞名聲,路也別修了,縣長臉上也無光。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?”
一連串的反問,像一盆冷水,把張大山澆了個透心涼。
他張了張嘴,想反駁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,只能憋著氣,把臉轉向一邊。
高建國也扶了扶眼鏡,憂心忡忡地說道:“張老板,這件事,性質(zhì)太惡劣了!這完全是破壞全縣農(nóng)業(yè)發(fā)展的攔路虎!要不……還是跟縣里匯報吧?讓李縣長出面,給他施壓!”
張耀搖了搖頭。
“高技術員,縣長是我們的后盾,不是我們的打手。殺雞,焉用牛刀?如果連村與村之間的這點小摩擦,我們都擺不平,都要去麻煩縣長,那我們青石村,也就這點出息了?!?/p>
他的目光掃過眾人,聲音不大,卻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。
“對付流氓,你跟他講道理,是講不通的。你比他更橫,那是下了三濫的手段,我們不屑于用?!?/p>
“那……那怎么辦?”王工程師也犯了難,“總不能真答應他那荒唐的條件吧?”
張耀笑了,他掐滅了手里的煙頭,眼神里閃過一絲鋒利的寒光。
“他趙寶庫,不是想要錢,想要好處嗎?”
“好啊,我給他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