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被強(qiáng)行押上警車的孫國強(qiáng),刀疤臉和他手下那幫馬仔,全都嚇傻了。
他們賴以為生的大樹,就這么……倒了?
……
天,蒙蒙亮了。
當(dāng)?shù)谝豢|晨光,灑在青石村的時候。
黑色的桑塔納,緩緩地,駛回了村口。
張耀把車停好,下了車。
他一夜沒睡,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煙火味,但他的腳步,卻很穩(wěn)。
他推開自家的院門。
屋里的煤油燈,還亮著。
陳桃花就坐在燈下,趴在桌子上,睡著了。
她的面前,攤著一張畫。
畫上,是一棟漂亮的二層小樓,是他們夢想中的家。
張耀走過去,心里最柔軟的地方,被狠狠地觸動了。
他伸出手,想要像往常一樣,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,給她披上。
可他聞了聞自己身上那股煙火和汽油混雜的味道,又停住了動作。
他不想,讓這些污濁的味道,沾染到她的身上。
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她身邊,看著她。
仿佛只要看著她,就能洗去自己身上所有的疲憊和殺伐之氣。
也許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,陳桃花長長的睫毛,動了動。
她緩緩地抬起頭,睡眼惺忪。
當(dāng)她看到站在面前的男人時,所有的睡意,瞬間消失。
她猛地站了起來。
她沒有問他去了哪里,也沒有問他做了什么。
她只是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,看著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,看著他臉上那一抹來不及擦掉的灰塵。
她的眼圈,一下子就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