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他放在旁邊木凳上的老舊手機,“嗡嗡嗡”地響了起來,打破了農(nóng)莊的寧靜。
老人動作一頓,不緊不慢地放下沉甸甸的銅噴壺,拿起一塊干凈的粗布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,這才慢悠悠地走過去,伸出布滿老繭的手,按下了接聽鍵。
電話那頭,傳來一個壓低了的、沒什么情緒的聲音:“老板,夏春香那邊失手了。據(jù)線報說,她自己誤食了那東西,現(xiàn)在人在醫(yī)院,據(jù)說記憶全沒了?!?/p>
“白景言那邊反應(yīng)也很快,已經(jīng)開始安排大量人手,調(diào)查她最近幾周接觸過的所有人和所有可疑線索了。風聲很緊。”
老人握著手機,布滿皺紋的臉上就像一口枯井,沒有任何表情變化,只是默默地地嘆了口氣。
他抬起頭,混濁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農(nóng)莊低矮的籬笆墻,望向了遙遠市區(qū)。
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那個同樣成事不足、敗事有余的江瑩瑩的身影。
他搖了搖頭,蒼老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嘲諷和深深的無奈,對著話筒低聲喃喃,更像是在自言自語:“呵……龍生龍,鳳生鳳,老鼠的兒子會打洞?!?/p>
“這對母女,還真是一脈相承的愚蠢和廢物,一樣的爛泥扶不上墻,真不中用啊……”
“連這么簡單的一件小事都能搞砸,反而打草驚蛇,惹來這么大的麻煩?!?/p>
他沉默了幾秒鐘,混濁的老眼里閃過一絲極其精明而冰冷的光芒,像毒蛇的信子一閃而過。
“罷了罷了……”
“看來,想指望這些不成器的廢物是不行了?!?/p>
他對著電話那頭,緩緩地用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、不容置疑的語調(diào)下達了指令:
“通知下去,所有的原計劃暫時中止,你們?nèi)繚撊氲叵?,靜默待命?!?/p>
“這件事情,最終還得是老夫我,親自出馬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