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古老而莊嚴的林家祖宅前,厚重的大門緩緩地“嘎吱”作響,似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。一位白發(fā)蒼蒼的老者,邁著略顯蹣跚卻又沉穩(wěn)的步伐迎了出來,他便是林家的管家林伯。
林伯那飽經(jīng)風(fēng)霜的臉上,刻滿了歲月的痕跡,看到林詩瑤的那一刻,他那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欣慰,仿佛看到了久盼的希望。
“大小姐,您終于回來了。家主這些日子,嘴里一直在念叨著您啊?!绷植穆曇魩е鴰追稚硢?,那是歲月沉淀的滄桑,其中飽含著對林詩瑤的期盼。
林詩瑤心中一緊,精致的面容上滿是擔(dān)憂,她微微點頭,趕忙問道:“林伯,母親的病情到底怎么樣了?”話語中,透著深深的關(guān)切與焦急。
林伯重重地嘆了口氣,那聲嘆息仿佛承載了整個林家的憂慮,他緩緩說道:“大小姐,家主的病情實在不容樂觀啊。這些日子,已經(jīng)請了好幾位城中有名的大夫來看過了,可他們一個個都只是搖頭,束手無策。”
林詩瑤的心瞬間揪緊,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。她下意識地和身旁的陳宇對視一眼,那一眼中,傳遞著焦急與無助。而后,兩人在林伯的引領(lǐng)下,腳步匆匆地走進祖宅。
祖宅內(nèi),宛如一幅古樸的畫卷徐徐展開。回廊曲折蜿蜒,猶如一條沉睡的巨龍,沿著它前行,仿佛能穿越時空,探尋林家過往的輝煌。
庭院深深,靜謐而又神秘,四周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,此刻,那些嬌艷的花朵在微風(fēng)中輕輕搖曳,似乎也在為家主的病情而黯然神傷。不時有林家的下人,或提著水桶,或抱著衣物,匆匆走過。他們看到林詩瑤和陳宇這兩個陌生的身影,眼中都忍不住流露出好奇的神色。
在林伯的帶領(lǐng)下,林詩瑤和陳宇終于來到了林玉霜的房間。剛一踏入房門,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面而來,那味道混合著苦澀與無奈,彌漫在整個房間。
林玉霜靜靜地躺在床上,她的臉色蒼白如紙,毫無血色,氣息微弱得如同風(fēng)中殘燭,仿佛隨時都會熄滅??吹搅衷姮庍M來,她那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一條縫,嘴唇輕輕動了動,似乎想要說些什么,卻又無力出聲。
林詩瑤再也抑制不住內(nèi)心的情感,淚水奪眶而出。她快步?jīng)_到床邊,緊緊握住母親那瘦骨嶙峋的手,聲音帶著哭腔說道:“媽,我回來了,您怎么樣了?您可一定要撐住啊!”那聲音中滿是心疼與自責(zé),仿佛在責(zé)怪自己為何沒有早點回來。
林玉霜輕輕搖了搖頭,目光緩緩落在陳宇身上。盡管此刻她虛弱至極,但作為林家的家主,那股與生俱來的威嚴仍在,眼神中帶著審視,似乎在考量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。
林詩瑤趕忙抹了抹臉上的淚水,調(diào)整了一下情緒,說道:“媽,這是陳宇,這段時間一直是他陪著我,幫了我好多忙。這次一聽說您病了,他連想都沒想,就帶著珍貴的藥草趕來,一心想著給您治病呢。”
林玉霜微微點頭,嘴唇蠕動,輕聲說道:“年輕人,有心了……只是我這病,怕是……”那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,卻如同重錘一般,敲在林詩瑤和陳宇的心上。
陳宇趕忙上前一步,微微彎腰,臉上帶著恭敬的神情說道:“伯母,您千萬別灰心。我?guī)淼乃幉荻际乔寥f苦尋來的珍品,每一株都極為難得,或許能對您的病情有所幫助。您就安心養(yǎng)病,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您的?!痹捳Z中充滿了堅定與信心。
林玉霜勉強擠出一絲微笑,那笑容中帶著對陳宇的感激,正要說些什么,突然,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。只見一個身著華麗旗袍的中年女子,邁著大步,帶著幾個年輕子弟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。
這中年女子正是林家旁支的長輩林婉容。她身著的旗袍,繡工精致,每一針每一線都彰顯著奢華,但她那犀利的眼神,卻破壞了這份優(yōu)雅。
她掃了一眼林詩瑤和陳宇,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,陰陽怪氣地說道:“喲,詩瑤啊,可算把你盼來了。你這一回來,咱們祖宅可就熱鬧了。這位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小子?”話語中滿是嘲諷與不屑。
林詩瑤眉頭緊緊皺起,眼中閃過一絲不悅,冷冷地說道:“婉容姨,這是陳宇,是我的朋友。我這次回來,是一心牽掛著母親的病情,可不是來聽您說這些風(fēng)涼話的?!彼闹星宄滞袢菹騺韺λ齻兡概膽巡粷M,此次前來,怕是沒安好心。
林婉容冷笑一聲,那笑聲尖銳刺耳,仿佛一把利刃劃破了房間里本就壓抑的氣氛。“朋友?哼,咱們林家的事,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外人插手了?詩瑤,你也該清楚,家主重病在身,這林家家長之位可不能一直空著?!彼难凵裰型嘎冻鲆唤z貪婪,顯然,她已經(jīng)在盤算著如何謀取林家的大權(quán)。
陳宇心中一陣不悅,他實在看不慣林婉容這種在長輩病重時還想著爭權(quán)奪利的行為。他眉頭緊皺,正想開口反駁,林詩瑤卻暗暗拉住他的手,微微搖頭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林詩瑤心里明白,現(xiàn)在不是和林婉容起沖突的時候,母親的病情才是最重要的。
林詩瑤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心中的怒火,說道:“婉容姨,母親還病著,生死未卜,現(xiàn)在談這些是不是太早了?當(dāng)務(wù)之急,是想盡一切辦法治好母親的病,而不是在這里討論什么家主之位?!?/p>
林婉容身旁一個年輕子弟,林俊,忍不住跳了出來,他一臉嘲諷地說道:“治好?這么多大夫都沒辦法,就憑這小子帶來的什么藥草?別在這里異想天開了,說不定就是些糊弄人的玩意兒,拿來騙騙不懂事的小姑娘還差不多?!彼壑袧M是輕蔑,根本不相信陳宇能治好林玉霜的病。
陳宇眉頭一皺,目光瞬間變得冰冷,如同一把利劍射向林俊,他冷冷地說道:“話別說得太滿,沒試過怎么知道不行?倒是你們,在長輩病重的時候,不想著怎么盡心盡力治病,卻一心只想著爭權(quán)奪利,這種行為實在讓人不齒。”陳宇心中對林俊等人的行徑感到憤怒,在他看來,親情遠比權(quán)力重要得多。
林俊被陳宇懟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,他惱羞成怒,大聲說道:“你算什么東西,敢這么跟我說話!在林家,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。這里的規(guī)矩,可不是你能隨便破壞的?!?/p>
“夠了!”林玉霜突然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,提高聲音呵斥道。
盡管她此刻虛弱無比,但那多年作為家主的威嚴仍在,如同洪鐘般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。“都給我安靜點。在我還沒死之前,林家還容不得你們在這里放肆。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家主,還有沒有一點林家的規(guī)矩!”林玉霜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失望,她沒想到,在自己病重之時,家族里的人竟如此不顧親情,只想著爭權(quán)奪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