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頓了一下,目光掃過每一張臉,看著那些剛剛還充滿希望的眼睛
now被陰霾籠罩。
“第一,拿著今天的工資和補償,現(xiàn)在就走人。我陳宇絕不攔著,還會給你們寫推薦信,祝你們找到更好的工作。”
“第二,”他深吸一口氣,“留下來,跟我一起扛。工資可能暫時發(fā)不出來,日子會很難過,但我陳宇在這里發(fā)誓,只要公司能活下來,我絕不會虧待任何一個陪我堅持到最后的人。”
說完這兩句話,陳宇閉上了嘴,靜靜地站在那里,等待著眾人的抉擇。
會議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剛才還熱鬧非凡的空間,此刻安靜得能聽到每個人的心跳聲。人們面面相覷,臉上寫滿了掙扎和猶豫。
幾個老員工湊在一起,低聲交談著。他們是公司的元老,見證了公司的輝煌與沒落。一個頭發(fā)花白的老工程師嘆了口氣:“我在公司干了二十年了,從一個小技術(shù)員干到總工。。。說實話,舍不得啊?!?/p>
“可是老李,你兒子明年就要上大學了,正是用錢的時候?!迸赃叺娜颂嵝阉傲粝聛?,萬一公司真的垮了,你不是。。?!?/p>
老工程師搖搖頭,沒說話,只是眼神復雜地看著陳宇。
另一邊,幾個年輕人也在竊竊私語。
“我才來了兩年,沒必要跟著一起沉船吧?”
“可是陳總?cè)瞬诲e啊,剛才還多給了百分之十呢?!?/p>
“那點錢能花多久?我得為將來打算?!?/p>
馬東成站在陳宇身邊,表情糾結(jié)。作為經(jīng)理,他理應(yīng)帶頭表態(tài),但他也有家要養(yǎng),有房貸要還。他張了張嘴,想說些什么,最終還是嘆了口氣,沉默下來。
財務(wù)小整理著手中的文件,眼神飄忽不定。她知道公司的財務(wù)狀況有多糟糕,那真不是一般的糟糕,是那種“明天就可能關(guān)門大吉”的糟糕。她偷偷瞥了一眼陳宇,想知道這個年輕的老板到底哪來的自信。
一個中年女工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銀行的到賬短信,手指輕輕摩挲著屏幕,仿佛那樣就能觸摸到遠在家鄉(xiāng)的孩子笑臉。她需要這筆錢,太需要了。但如果現(xiàn)在走了,公司真的倒了,那么多同事怎么辦?陳總怎么辦?
有人開始計算得失:留下可能血本無歸,但萬一公司起死回生,作為元老會不會有更好的發(fā)展?離開雖然穩(wěn)妥,但現(xiàn)在工作不好找,競爭那么激烈。。。
會議室內(nèi)氣氛凝重得幾乎令人窒息。每個人都在進行著內(nèi)心的天人交戰(zhàn),每個人的選擇都將決定公司的命運,也將決定他們自己的人生軌跡。
陳宇依然靜靜地站在那里,目光平靜地掃過每一個人,不催促,不施壓,只是等待。
墻上的時鐘滴答作響,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。
最終,那個收到短信最早的中年女工抬起了頭,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。她深吸一口氣,似乎做出了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