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!?/p>
看著郭芙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門后,陳宇搖頭失笑,這才重新發(fā)動車子,朝著凌家的方向疾馳而去。
站在電梯里的郭芙,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,看著屏幕上那個剛剛撥進來的未接來電,狡黠地笑了起來,如同一只偷到了腥的小貓。
“哼,陳宇,看你往哪兒跑!”
而陳宇,則在他那部扔在副駕上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,顯示出凌蕭又一個焦急的催促短信時,踩下了油門,悍馬轟鳴著融入了夜色之中。
陳宇握著方向盤,眉頭微蹙。副駕駛座上,凌蕭臉色蒼白,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,沾著血跡的衣衫散發(fā)淡淡腥氣。
“再說詳細些,你父親怎么回事?”陳宇目光直視前方,聲音沉穩(wěn)。
凌蕭深吸一口氣,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:“我不知道,晚上父親還好好的,說有些疲倦早早睡下了。剛才我突然聽到他房間傳來慘叫,沖進去就看見他,他。。。”
她頓了頓,似乎回憶那場景仍讓她心悸:“他眼睛血紅,完全變了個人似的,見人就咬,力氣大得驚人。兩個保鏢上前制止,被他咬傷了手臂,血流如注。他,他還喊著要喝血。。?!?/p>
陳宇眼神一凜:“六親不認?完全失去理智了?”
“是的,連我都不認識了?!绷枋挼穆曇魩е耷?,“我試圖靠近他,他卻向我撲來,要不是王叔拉開我,恐怕我也。。?!彼噶酥缸约浩茡p的衣角和身上的血跡,“這是掙扎時沾上的。”
陳宇沉吟片刻,忽然問道:“我之前給你的那張符咒,你用了嗎?”
提到符咒,凌蕭愣了一下,隨即懊惱地搖頭:“用了,我第一時間就去找了母親,把符咒交給她,讓她化給父親喝。但。。?!?/p>
“但什么?”陳宇敏銳地捕捉到她語氣中的遲疑。
“但我沒有親眼看見父親喝下?!绷枋挼吐暤溃澳赣H接過符咒就說她會處理,讓我先去照顧受傷的保鏢。等我再回去時,她說已經(jīng)讓父親喝下了,但父親的情況卻沒有好轉(zhuǎn),反而越來越嚴重。”
陳宇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。
血蟲盅發(fā)作得如此突然而猛烈,本就有些異常。若那符咒真的起效,至少能暫時壓制盅蟲的兇性,不會惡化得這么快。除非。。。符咒根本沒被服用。
或者,有人根本不想讓凌長健好轉(zhuǎn)。
這個念頭在陳宇心中閃過,他沒有說出口,只是踩油門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。
悍馬引擎咆哮著,很快駛?cè)肽瞧煜さ暮廊A別墅區(qū)。凌家宅邸燈火通明,卻透著一股惶惶不安的氣氛。幾個傭人聚在門口低聲議論著什么,見車駛來,紛紛噤聲散開。
車還沒停穩(wěn),凌蕭就推開門沖了下去。陳宇迅速跟上,兩人疾步穿過精心打理的前院,走向主宅。
離主臥越近,嘈雜聲越清晰——男人的低吼,女人的哭喊,還有重物碰撞的悶響。
房門虛掩著,凌蕭一把推開。眼前的景象讓兩人都頓住了腳步。
凌長健被四個強壯的保鏢死死按在床上。他面色青黑,雙目赤紅,嘴角沾著血跡,正瘋狂地掙扎嘶吼,完全沒了平日里的儒雅商人的模樣。他的手腕和腳踝都被軟布束縛,但即便如此,那幾個訓(xùn)練有素的保鏢壓制他也顯得十分吃力。
孫惠英站在床邊,拿著手帕抹淚,哭得傷心欲絕:“長健,你怎么變成這樣了。。。你醒醒啊。。。”
然而,陳宇敏銳地注意到,她雖然哭得大聲,眼神卻不時瞟向門口,似乎在等待著什么。而且她站的位置離床有些距離,仿佛在刻意避開可能發(fā)生的危險。
“媽!”凌蕭沖了過去,“陳宇來了,他能救爸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