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道士猛地驚醒,他不由自主抬起頭,頭頂上是一輪圓月,白色的月亮,這個世界沒有的月亮……
正正懸掛在天空上,頂著他的頭頂,在遙遠的天際綻放光芒……
而他下意識地用眼角的余光掃視海里,那里一教就會沒有了沉浮水波浪濤中的圓月……
月亮升天了?!
隨即,他對這個畫面,似乎有些感慨……
他似乎見到過……
他是又一次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在身下的牛背上驚醒……
可是這一次,這不是一般的牛啊……
這是夔牛,他屁股底下是牛頭!
道人身子猛地一震,目光從小道士身上移開,投注到他手里的那張黃色紙符中,仿佛畫卷一樣的紙符……
他看到了那輪沉浸在水中在大海里映照的圓月,一點點升起來……
從水波粼粼中升起,一點點向著中天升上去……
而那張符中,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個身影,小小的人影,端坐在金牛的牛頭上,雙腿盤坐,整個人被那雙圓圓的牛角包圍,雙目微閉,仿佛懵懵懂懂,完全屏蔽了外物的干擾,整個人沉浸在自個的內(nèi)心之中……
“哞……”
好一陣之后,道人看到了要睜開眼,他正準備詢問,可沒想到小道士先張開了嘴,一聲響徹耳畔的轟鳴……
正是牛的哞叫!
這個時候,道人才真正確定那符中畫的一條腿獨立的牛,真的是一頭牛。
一頭巨牛!
小道士睜開眼,就看到了道人嘴角含著笑意在望著他,他想說點什么,但話到了嘴邊,全然忘詞了,不知道該說什么……
只好跟對面的道人對望著……
相顧而無言……
“道長,這個地方,是一個夢境?”
“是雜亂拼湊的夢境片段?”
“要不怎么搞得不倫不類的?”
張清燭發(fā)揮著自己的小聰明,他覺得現(xiàn)在的這個地方,他跟道人的相遇,不一定就很真實,真真假假的,相遇是真的,彼此有對話有交易有默契是真的,可這個地方,就不一定是真實存在的……
所謂紅樓夢,他對紅樓沒有多大聯(lián)想,能夠讓他有些發(fā)揮的,無非就是那個夢字……
老實說,他對這樣的場景,談不上陌生,最類似的經(jīng)歷,當然就是在武當山的金頂上的祖師殿內(nèi)。
他有一個想法,或者說是跟道人的默契,要是道人不問剛才的那個事,那個夢,他就不說了。
就這樣糊弄過去……
可是,道人為什么不問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