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晨光則將剩余的幾發(fā)子彈整齊地碼在彈藥袋里,又把急救包的拉鏈拉到最緊,盡量給換防的戰(zhàn)友多留些能用的物資。林泰也機械地做著這些動作
——
他把空彈匣從腰間解下來,疊放在一起;又將步槍上的刺刀卸下來,用雪水簡單擦了擦刃口的血漬。他的眼神空洞而疲憊,手中的動作仿佛只是刻在骨子里的習(xí)慣,沒有絲毫波瀾,只有在指尖觸到槍托上熟悉的紋路時,才會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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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(dāng)隊伍開始移動時,林泰走在中間,感覺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沉。軍靴里灌滿了融化的雪水,每邁出一步,都要先克服雪層的阻力,再拖動僵硬的肌肉,仿佛雙腿早已不屬于自己。
他的腳步踉蹌著,身體隨著每一步的落地微微晃動,像寒風(fēng)中快要折斷的枯草。周圍的戰(zhàn)友們也都和他一樣:
何晨光被陳陽攙扶著,每走一步都要咬著牙,額頭上的冷汗在低溫下很快結(jié)成了霜;展大鵬扛著機槍,肩膀因為長時間負重已經(jīng)麻木,只能靠手臂的力量勉強支撐。
每個人都面容憔悴,神情落寞,低著頭,眼神黯淡得像蒙了灰的玻璃,似乎還沉浸在剛才那場慘烈的戰(zhàn)斗里
——
小李倒下時伸出的手、老張最后一聲
“掩護”
的吶喊,都像刀子一樣刻在他們心里。
撤退的路長得沒有盡頭,在寂靜的夜里延伸向遠方的黑暗。道路兩旁的樹林早已被戰(zhàn)火摧殘得千瘡百孔:
有的樹干被炮彈炸得攔腰折斷,露出里面慘白的木質(zhì);有的樹皮上布滿了密集的彈孔,像蜂窩一樣丑陋;還有些樹枝被流彈削斷,橫七豎八地倒在雪地上,上面還掛著破碎的偽裝網(wǎng)。
積雪沒過了腳踝,每走一步,都能聽到
“咯吱
——
咯吱”
的聲響,那聲音單調(diào)而沉悶,像是陣陣沉重的嘆息,在空曠的雪野里回蕩。
大家都很沉默,沒有人說話。每個人的胸口都像壓著一塊巨石,沉甸甸的,連呼吸都變得沉重。
林泰的腦海里反復(fù)回放著戰(zhàn)斗的畫面:
小李笑著說要回家吃媽媽包的餃子,老張教新兵校準瞄準鏡時的認真,小王默默把壓縮餅干塞給他的瞬間……
這些畫面像走馬燈一樣轉(zhuǎn)個不停,淚水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,卻被他硬生生逼了回去。
在這殘酷的戰(zhàn)場上,淚水是最沒用的東西
——
它既不能讓犧牲的戰(zhàn)友復(fù)活,也不能減輕身上的傷痛,只會暴露自己的軟弱。
他用力咬緊牙關(guān),直到腮幫子的肌肉微微發(fā)酸,才將那股翻涌的情緒壓了下去。
只有偶爾傳來的傷兵呻吟,會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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