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距離敵方散兵線足夠近時,林泰隱蔽在一叢茂密的灌木后面,他透過枝葉的縫隙,看著近在咫尺的敵人,心中清楚時機已經(jīng)成熟。
他猛地一揮手,那動作果斷而有力。瞬間,原本靜謐的樹林爆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槍炮聲。突擊組的隊員們突然開火,子彈如雨點般傾瀉向敵人。
槍口噴出的火舌在黑暗中閃爍,像是夜空中突然綻放的詭異花朵,照亮了一張張冷峻而堅定的臉龐。
何晨光冷靜地瞄準,每一次扣動扳機,都能準確地命中目標;張沖則瘋狂地掃射,重型機槍發(fā)出怒吼般的聲響,子彈形成一道密集的火力網(wǎng),朝著敵人覆蓋過去;蔣小魚也鼓起勇氣,不斷地射擊,盡管雙手還有些微微顫抖,但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堅定的決心。
敵方顯然沒料到背后會有埋伏,一時間,驚呼聲、慘叫聲與慌亂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。他們就如同無頭蒼蠅般四處亂竄,原本還算整齊的散兵線瞬間土崩瓦解。有的敵人匆忙轉(zhuǎn)身,試圖尋找掩體還擊,卻在混亂中與自己的同伴相互碰撞,摔倒在地;有的則直接扔下武器,盲目地朝著前方逃竄,完全失去了戰(zhàn)斗的意志。敵人的指揮官聲嘶力竭地呼喊著,試圖組織起有效的撤退,但在這一片混亂中,他的聲音很快被槍炮聲淹沒。他漲紅了臉,揮舞著手臂,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部隊陷入潰敗。
激烈的戰(zhàn)斗持續(xù)了半小時,敵方的抵抗逐漸微弱。他們在突擊組猛烈的火力壓制下,開始節(jié)節(jié)敗退。林泰看著敵人逐漸遠去的身影,他沒有下令追擊。
此刻,他的腦海中只有哨所里那些生死未卜的戰(zhàn)友。他深知此時戰(zhàn)友們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。他的心中始終牽掛著他們,額頭上的皺紋因擔(dān)憂而愈發(fā)深刻。
他仿佛已經(jīng)看到了哨所里可能出現(xiàn)的慘烈場景,戰(zhàn)友們受傷、流血,甚至……
他不敢再往下想。
“停止射擊,立刻檢查哨所情況!”
林泰大聲喊道,聲音在硝煙彌漫的空氣中回蕩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隊員們迅速停止射擊,熟練地收起武器,跟著林泰朝著哨所的方向飛奔而去。
林泰一行人沖進硝煙彌漫、滿目瘡痍的哨所,濃烈的血腥味。眼前的慘狀,讓林泰的心猛地一揪,
駐守的士兵們橫七豎八地倒在各處,仿佛被狂風(fēng)肆意吹落的殘葉。有的蜷縮在墻角,有的半趴在地上,他們身上沾滿了塵土和血跡,與這片被戰(zhàn)火蹂躪的土地融為一體??諝庵校鯚熚?、血腥味和刺鼻的焦糊味相互交織,形成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,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之中。
墻壁被炮彈炸得千瘡百孔,大大小小的彈坑密密麻麻,像是月球表面的環(huán)形山。磚塊被炸得四分五裂,散落在地上,仿佛是戰(zhàn)爭猙獰的牙齒。
屋頂?shù)拿┎葸€冒著絲絲縷縷的黑煙,像是大地在痛苦地喘息。破碎的武器散落一地,槍支的殘骸、折斷的刺刀,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戰(zhàn)斗的慘烈。
不少士兵身負重傷,痛苦地呻吟著,那一聲聲微弱的呻吟,像是黑暗中無助的求救。
有的腿部被炸斷,血肉模糊,白森森的骨頭露在外面,讓人觸目驚心;有的腹部中彈,雙手緊緊捂住傷口,試圖阻止那不斷涌出的鮮血,臉色煞白如紙,嘴唇毫無血色。然而,他們的眼神中卻依然透著堅毅和對生存的渴望,那是一種對勝利的執(zhí)著,對生命的不屈。
林泰快步走到一位年輕士兵身邊,那士兵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,臉龐還帶著幾分稚嫩。他嘴唇干裂,滿是血痂,微微顫抖著說:“隊長……
我們……
總算守住了?!?/p>
他的聲音微弱而沙啞,但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。林泰眼眶一熱,一股暖流涌上心頭,淚水在眼眶里打轉(zhuǎn)。他用力點了點頭,聲音有些哽咽地說:“你們都是好樣的!”
他看著這些年輕的士兵,心中滿是敬佩和心疼,他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,為祖國和人民筑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。
環(huán)顧四周,林泰清楚駐守的士兵傷亡慘重,但陣地在他們的拼死抵抗下,總算還牢牢掌控在己方手中。他來不及感慨,因為時間就是生命,每一秒都可能決定著戰(zhàn)友的生死。他迅速轉(zhuǎn)身,大聲命令隊員:“快,幫忙搬運傷員!動作輕點兒,別再弄疼他們!”
他的聲音洪亮而堅定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隊員們立刻行動起來,何晨光小心翼翼地將一位重傷士兵抱在懷里,就像抱著一件稀世珍寶。他的步伐穩(wěn)健而輕盈,每一步都生怕驚擾到懷中的傷員。
他的眼神里滿是心疼和關(guān)切,仿佛受傷的是自己的親兄弟。張沖則和蔣小魚合力抬起一副簡易擔(dān)架,上面躺著一位昏迷不醒的士兵。他們腳步匆匆,額頭上滿是汗水,但嘴里還不時安慰著擔(dān)架上的人:“兄弟,堅持住,我們馬上就帶你去安全的地方。”